身上的虛汗,另外,擦的時候要小心,不要碰到任何一根銀針,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孫嬤嬤一一記下,認真的點頭道:“姑娘放心,奴婢會寸步不離的守在殿下身邊,按照您說的去做。”
得到她的保證,清舞再次看了眼已睡熟了的孩子,轉身出了臥室,她感覺自己的十根手指都僵硬了起來,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希望自己在第一針刺入的就是他的昏睡穴,那樣他便不會感到絲毫的疼痛。
但是不行,這種療法,本就是要利用人體本身的痛感,帶動周身血脈的迴圈,使原本淤阻的經絡通暢,氣血才能執行正常,可這樣的痛苦即便是大人都難以忍受,更何況他還只是個五歲大的孩子。
剛一走出臥室,清舞看到的便是言貴妃泛紅的雙眼,她知道她一直都守在門口,也聽到了她那精緻的鏤金護甲將門框颳得咯吱作響。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女人再也沒有了怨恨,反倒多了一絲理解,她做這許多,不過就是為了屋裡那個體弱多病的孩子,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帝王家的冷酷無情,即便是血肉至親也躲不過爭權奪利下的殘忍與血腥。
她不過是未雨綢繆,從一開始就杜絕那種事情的發生,或許手段比較殘忍,但誰也無法否認她作為一個母親的良苦用心。
“謝謝你……”言貴妃朱唇輕啟,率先打破了兩人之間刻意保持的安靜。
聽到她的道謝,清舞微愣了下,繼而搖了搖頭,“現在只是剛開始,能否撐的下去,全靠殿下自己的意志力。”
言貴妃側身而立,又恢復了以往的傲然,“他是皇上唯一的孩子,是北陌未來的儲君,本宮相信他會好起來的。”
清舞斂了斂神,上前一步,問:“奴婢可否借廚房一用?”
言貴妃轉眸睨著她,“你要作甚?”
清舞不慌不忙道:“殿下醒來會餓,奴婢想親手為他煮點東西吃。”
言貴妃略微思索了下,覺得她的要求也並無不妥,遂喚了一人帶她去了廚房,自己又挪步到了門口,疼惜的目光始終不離床上那個熟睡的孩子,“燁兒,無論如何,母妃都不會讓你有事。”這是她曾對一個人的承諾,護他一世周全,哪怕是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她也要為他鋪出一條平坦的大道來……
清舞煮了香軟可口的龍眼肉粥餵了剛睡醒的元燁吃下,又陪著他說了好一會子話兒,直到他再次睡著後,一天的時間也就這麼過去了。
清舞回到華陽宮的時候已快到亥時了,皇帝的寢殿外隻立著兩個守夜的宮人,她估摸著這個點,那個男人應該已經歇下了,便想著回自己的縈碧軒去。
然她剛一轉身,寢殿的門便被人從裡面開啟,走出的正是皇帝的貼身內監印公公。
“姑娘留步!”小印子出聲喚住她,疾步走了過來,“皇上正吩咐奴才去緋煙宮尋你回來,外面風大,你快進去吧。”說著他又把手上拿著的披風遞給她。
清舞看著那雨過天青色的棉布披風,心裡微微有些觸動,北陌的天說變就變,早上的時候還晴的好好的,偏到傍晚就颳起了狂風,看來是真的快入冬了。
與印公公寒暄了幾句,清舞剛一進寢殿,便看到從太師椅上起身的男人,心裡尋思著,他該不會是特意在等她回來吧。
歐陽憶瀟笑著走近她,寬厚的掌心包裹住她的小手,卻被那冰涼的觸感惹得有些許的不快,忍不住責道:“出去了也不知道多穿些,凍病了又要朕心疼。”
心疼?清舞有些訝異的看著他,似是懷疑自己聽錯了般反問道:“皇上真的會心疼奴婢?”
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他只是那麼隨口一說,自己又何必當真。
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黯然,歐陽憶瀟大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