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郡王冷哼了聲,說道:“本王不過就是喊了聲崔婉侍。。。。。。。那崔玉鸞究竟是什麼人,竟讓右相大人如此在意?”
“因為崔玉鸞。。。。。。。”他環顧了下四遭,微微傾身至西平郡王耳根子處低聲耳語。西平郡王面色一點一點變化著。
道完,他又補充道:“你說,如果發現了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著。。。。。。。。”
…………
翠茵坐在馬車上等候鄭媱,見她歸來,忙追問:“那秦夫人可拿到藥了?”
鄭媱點頭:“我親手交給她的。”
“好。將來,馮貴人若誕下死胎,可就有替死鬼了。”翠茵又道,“你姐姐託人給貴主來了信。。。。。。。”
鄭媱忙直身坐起:“姐姐在信中說了什麼?”
“需要一些助她翻身的藥物。”
“不要給她!”她激動地抓住翠茵的手臂不放,“不要給她用那些損身的藥物!”
翠茵微微一笑,掰開她的手。“ 不是那些媚藥。”
“不是?”鄭媱緩和了下,又問:“那她需要什麼藥?”
翠茵眨了眨眼睫:“讓她,‘有孕’的藥。。。。。。。”
一輪冰魄泛著幽幽的冷意,垂在紅牆藍瓦之上。永淑宮的夜難得如此靜謐,靜得只有草叢裡唧唧的跫音。而三重宮牆之外的地方依舊笙歌不止。
鄭姝的臉色在月光的映照下漸漸慘白,她渾身軟綿綿地憑在窗前,鼻端冷汗密佈,呼喊的聲音細若遊絲。貼身宮娥冬兒鑽過水晶簾,瞥見她蒼白如死人般的臉色,呼喊著人請太醫,箭步衝來跪在跟前,凝著她時,淚珠已珊珊如雨。
鄭姝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翕動著發紫的唇:“不用請太醫了,我沒事,扶我去床上吧。”說罷已經攥住了她的手起身,才走了兩步,冬兒眼尖,一眼兒瞥見地上的越來越密集的血滴子,失聲大喊:“血!血!快來人啊!”鄭姝突然往前栽去。。。。。。。
。。。。。。。。那是在東宮。他看見一個女子窈窕的背影,她一頭烏黑的及腰長髮,行走時像一池碧波垂垂蕩蕩,東宮的婢女喊她太子妃。她突然回眸,像是剛剛午睡起沒來得及梳妝,褪去一切的鉛華粉黛,一雙星眸仍然瀲灩流光,唇朱眉嫵,嫣然含笑,語聲似碧流潤玉:“殿下可回來了?”
“回太子妃,殿下正與秦王在前殿議事。”
她輕輕點頭,一身湖綠色的薄綃飄飄鼓動,粉頰畔蓮花粲生,似畫裡走出來的人。。。。。。。
美人如花隔雲端。。。。。。。
煙雲漫起,突然讓畫面被上一層霧汽,她臉上似凝結了累累的珊瑚,渾身是血,轉過臉去,蓮步無聲地上了迴廊,竟憑空消失了。。。。。。。
公孫戾猛然瞪開了眼,驚出一身冷汗,身側的周淑媛輕輕拍撫著他的胸膛:“陛下可是做噩夢了?”
公孫戾長舒一口氣,掀開她的手,側身向外而臥,閉上眼那人影卻揮之不去,怎麼也睡不著了。寂靜的夜裡,似有人擊磐而歌:“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公孫戾耳廓一動:“你聽,是不是有人在唱歌?”
周淑媛側耳傾聽,搖頭道:“沒有呀,臣妾什麼都沒聽見。”
“朕聽著,像是永淑宮那邊傳來的。”
周淑媛拉過被子往他身上蓋。“陛下一定是聽錯了。”
公孫戾掀開被子起身下榻。“朕睡不著,出去走走。”
周淑媛也忙得起身侍候。公孫戾揚手止住她:“你歇息就好。”剛剛更衣完畢,聽見外頭有鑼聲擊響,知曉是曹禺來報出了什麼急事,匆匆穿靴推門。
曹禺憂心烈烈地迎上前來:“陛下,永淑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