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圈,她猛地坐起,惶急地四下尋覓,不見人影。
“灝——”“灝——”
回應她的只有山澗裡的迴音,她幾乎站立不穩,跌跌撞撞地支撐著去抓韁繩,翻身跨上馬背,腦袋裡一片空白,也不知哪個方向才是回去的路,崩潰地大哭起來,驚的枝頭兩隻夜鶯掠起。
棕馬自己慢慢地走動起來,她忙握住韁繩,鼓勵它帶她回去,它似乎是聽懂了,小跑了一段距離就疾馳起來,漸漸地,她看見了紅色的米囊花,棕馬之前已經帶她出了花谷。
馬鞭一樣迫不及待地催促它。它就賓士得愈發快了,她看見沿路的花莖上怵目驚心的血跡,放慢了去看時,發現花瓣上都是顏色一體的血。心一陣狂跳,淚珠洋洋灑灑,嘴裡憤憤地罵咧起公孫灝這個人。
漸漸地,馬兒自己降下了速度,倒甩起了尾巴,她抬頭一看,掛在眼睫上的淚珠就被洶湧而出的水流衝下去了。定定地坐在馬背上望著花叢中的他,衣裳都被染成紅色的了。
他還笑,多麼惡劣的人。
翻身下馬,她立在原地咬著唇氣憤地瞪了他一眼,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了上去,眼淚化成洶湧的波濤將他淹沒。
他笑著將她抱緊。“傻媱媱,我不是想拋棄你一個人,只是讓你先走,我哪那麼容易?”
“你騙人!”她推開他,心疼地去檢查著他身體上的傷口,他不讓她的手靠近,只說沒事。
聽他講話的語氣如常,她稍稍放鬆了些,心口一軟:“你怎麼出來的?”
“他們到底不是活人,並不是真的長的有眼睛,我還是可以躲的,後來伺機把它們都砍成跛子了。”他牽著她去牽馬:“我們快走吧……”
翻身上了馬。
她道:“它之前好像把我帶出了谷,我現在還記得方向,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
“灝?”
“嗯……”
她一側首,看見他猙獰扭曲的面部,心驚肉跳,急忙扶住他:“灝!”
他唇瓣烏青,瑟瑟抖動著:“我們先出去!”
……
“王爺,他們在米囊花谷中伏了……他受傷了,傷勢不輕,剛出谷一度陷入昏迷……天亮後他們渡河穿過了樹林,此刻已經身在盛都的邊陲小城滎澤了。
絞磨著手中的兩顆夜明珠,他唇角徐徐向上彎起:“去告訴她,讓她好生準備著,時刻留意著一對男女……你跟她把他們的情形描述一下,待那二人入客棧時,叫她務必當著眾人的面喊他一聲:太子殿下……”
“是……”
71、夫妻
他們先在滎澤找到一家僻靜的醫館處理他的傷口,處理完了又去找歇腳的地方。
滎澤雖是邊陲小城,集市上來往的人卻熙熙攘攘。因而一路走進客棧時,沒有發現有人注意到他們。入了客棧,掌櫃的立馬上前迎接,客棧一樓坐的是些吃酒的閒客,相互侃天說地,也不曾留意他們。
掌櫃的神色有些為難,問道:“二位客官是來小店投宿的麼?”
他不開口,怕一開口就暴露自己的傷勢,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等她回答,她留意一週,點頭道:“要一間清靜的客房。”
沒想到那掌櫃的卻皺眉道:“不好意思啊,客官,空房倒是有。不過剛剛就在兩位客觀入店前小店都被人包下來了。不接納外人入住的,兩位客官看看這些吃酒的人,一會兒也要被請走的,還請兩位客官見諒,還是另覓住宿的地方吧。”
鄭媱側首看他一眼,又道:“掌櫃的你看外面烏雲沉沉,怕是要下雨了,滎澤地方小,一路難以見到個住宿的地方,我們又對這裡不熟,再覓他處又要問東問西的……”她指指身邊的他說,“我夫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