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麟趾閣。”走到門口又對蕊珠宮派遣來的六名宮娥道:“好好伺候著!”
和王目送他離去,過了良久才回轉過頭來看臥在榻上的紅妝佳人,燭影照在她面上,玉雪般的肌膚透著薄紅,眸清如水,唇紅欲滴,嬌豔萬狀,煞是奪人心魄。
六宮娥進門來候命,和王緩步走到榻前,雙目凝著她,在她面上輕輕一撫,柔聲道:“我不懂武功,可沒法子給你解穴!”語畢即抱起她去往內堂寢室之中。
紗帳一重重低垂下來,楚嶽涵雙眸大睜,身下一軟,已被他放在繡褥堆積的錦榻上,流蘇幔帳貼面舞了舞,一名宮娥將朱窗緊閉,又在爐中添了一把澤蘭香,稍時,連榻上的錦帳也緩緩垂下來,宮娥轉身款步而出。
隔著幾重簾幕,燭影愈發昏黃,二人的臉色也曖昧不明。和王一雙星目閃灼,凝了她半晌,低俯下身,在她脖頸間一陣纏綿輕吻。
“砰——”朱窗破裂。
江越兀自向外闖,白潁川咬牙,也不顧方才胸口重重捱了他一掌,又上前緊抓住他,道:“你拔劍做什麼,去殺人放火麼?”
“閃開——”又出掌相擊,被白潁川格擋開來,還橫臂架在他腋下,江越一時無法脫身,怒髮衝冠,瞪著他道:“原本還以為我們算得上是朋友,現在看來什麼也算不上!”
白潁川聽得此言不由也火道:“若不是朋友,你就算去自殺我也懶得攔你!”
“那就不做朋友!”語畢又是一陣橫衝。
白潁川怒極,喝道:“你能不能沉住氣一些——和王自幼不曾習過武,涵兒要對付他根本就是易如反掌,也值得你這般連性命也不要,拔劍去行兇!”
江越此刻再也受不住他阻撓,怒喝一聲兩手抓住他衣襟,咬牙切齒道:“我便是受不了自己心愛的涵兒此刻在別的男人房裡,我受不了別的男人覬覦她,我便是沉不住氣——”
白潁川還不及答話,忽聽門外一人“嘖嘖”兩聲,大搖大擺走進來道:“大晚上的,是誰又沉不住氣了!”
二人見是洛桓,心霎時已凉了半截。洛桓瞧見眼下的情形,佯裝驚訝道:“白統領,江大人,二位這是……”
白潁川橫了江越一眼,將他的手揮下去,道:“左右無事,正和江大人切磋拳腳功夫,不知洛大人深夜到訪是為何事?”
洛桓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滿臉堆笑道:“哦,是這樣,今日正巧是末將生辰,白天忙於公事,也不曾有空慶祝。看今晚月色正好,就在閣中擺了個小宴,想請二位過去喝幾杯,不知二位是否肯賞臉?”
他居心為何,二人一眼即已看穿,白潁川恐江越衝動之下言辭有所不當,疾聲道:“洛大人盛情相邀,怎可不去,只是倉促之間,怕是沒有賀禮相送!”
洛桓爽朗笑道:“統領大人是末將上級,這禮就算你肯送,我也不敢收,不妨就免了!”語畢上前來拉二人手臂,“快走,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絃歌聲遠,花月情濃。
宴席上,白潁川一直盯著江越,怕他會猝然發難。
一開始江越只是望著小閣外不言不語,勸酒時就喝一杯,後來竟然自拿起酒壺,有時替二人也倒上,大多時候卻是自斟自飲,不過一時半刻一壺酒已被他喝光。洛桓微微一笑,又命人送了三罈子好酒上來。江越起身,將一罈酒開封,舉起來就往嘴裡倒,洛桓叫了一聲“好”,遂即拍開一罈,陪著喝了起來。
白潁川酒量本不甚大,思起江越乃是為了所愛的女子才如此憂愁苦悶,而眼下月柔身處險境,自己也毫無辦法,一時間亦是愁上心頭,開封大飲特飲,只飲了小半壇已暈眩不堪,坐下來以手撐著額。
洛桓率先將一罈酒喝光,也頗感一絲醉意,被忽來的一陣涼風一吹,登時又清醒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