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孃銀娘驚嚇撲倒在地,蕭城璧冷冷道:“拉出去!”
皇宮之中,女婢犯了錯,倘若不是受斬,就是受鞭刑一百,傷重者非半年不得康復。
銀娘照顧珠兒近五年,從未出過大錯,洛瑾萱心下不忍,想要開口求情,又念及自己是個罪人,有心無力,緊咬花唇,無話可說。
清容瞧出苗頭,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道:“皇上,奴婢斗膽為銀娘求一個情。銀娘照顧公主多年,公主對她也很是依賴,眼下公主又生著病,你這樣急著處罰銀娘,怕是不妥,不如命她照顧公主康復,也好將功折罪!”
清容本是平江將軍府的婢女,身份地位自與其他宮娥不同,是以敢大膽求情,況且聽她之言也頗有道理,蕭城璧卻眼皮也不抬一下,道:“公主有自己的父皇母后,自然能照顧好她。想要將功折罪,先領了罰再說!”
侍衛聽令,將銀娘拖出去。
洛瑾萱心下一顫,呆立片刻,含淚道:“皇上說的是,是臣妾沒有照顧好女兒,請皇上責罰!”
蕭城璧眼眸一動,心間一陣驚濤駭浪,默嘆了一聲,“天底下有主子罰奴才的事,哪裡有丈夫罰妻子的理?你好好照顧珠兒,今日誤了早朝,朕現在要去章華殿看奏摺,中午再過來看她!”
目送蕭城璧離去後,洛瑾萱這才撲上前去看女兒,看著她燒紅的粉嫩小臉,心下一陣陣刺痛,又見她雙眸緊閉,也不知是好是壞,焦急地想要將她喚醒,小公主卻只皺了皺眉,依舊沉睡不醒。
清容在一旁勸道:“小孩子家生病,自然嗜睡,娘娘還是不要叫醒她,這樣可能更舒服一些!”
洛瑾萱這才作罷,一上午守在女兒身邊,又是焦急又是內疚,想起丈夫來,只覺心裡面空空的。
當初耳鬢廝磨的親□□人,而今卻是又愛又怕。
“清容,你說在男人的世界裡,女人究竟算得了什麼呢?”
清容乍然聽了這般問話,頗有些驚訝,思慮片刻道:“別的男人我不知道,但是皇上,真的是一個非同一般的男人,有時候他要做什麼,他會做什麼任何人都猜不到。娘娘這麼問,清容實在無法回答,或許只能說,男兒心懷天下,他們的世界裡可不是隻有女人而已!”
洛瑾萱心間一陣苦澀,緩緩道:“你好似很瞭解皇上!”
清容吃驚,眼眸乍然間一閃,無言以對。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因為忙訂婚的事,文章有一陣子更新沒跟上,從今天起恢復更新頻率。
冷頻果然是冷,作者就喊一嗓子吧,求收求評求支援,麼麼噠
☆、若耶(上)
中午珠兒醒來,不見了父皇又哭鬧起來,幸好蕭城璧來的及時,才哄得女兒安靜下來。
清容低聲對洛瑾萱道:“公主一哭,皇上就來了,都說父女連心,奴婢今天才見識到!不然昨晚上下那麼大雨,皇上怎麼就能聽見公主在外面哭!”
珠兒躺在父親懷裡,一勺蜂蜜一勺藥地喝著,乖乖的一點也不鬧,沒一會兒竟然把一碗藥都喝完了,一屋子人都暗暗鬆了口氣。小公主自來嬌慣,每次喂她喝藥都要折騰的人精疲力盡,眼下這麼乖,還真是頭一回。
珠兒一臉病容,模糊地眨眨眼朝母親伸出手來,“母后,我要聽你唱歌——”
洛瑾萱一呆,清容朝另幾名宮娥使了使眼色,幾人一施禮,悄然退下。
第三日晚,珠兒病已痊癒,面上的愁態卻十分凝重,洛瑾萱給她換寢衣時,忽聽她問道:“母后,是不是我好了父皇就不來看我了?”
洛瑾萱摸著她的辮子微笑道:“不會,父皇這麼喜歡珠兒,他一定還會來的。”
珠兒大眼睛骨碌碌轉了幾下,抱著母親道:“母后,我要聽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