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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衣女郎抬眸瞧著他,只覺這白衣公子瓊姿瑋爍,容色清華,臉型容長恍似靈玉雕琢一般,溫潤之中帶著些許剛毅,又這般悄立於雲崖之間,一襲素錦白衣輕輕搖擺,如山般沉穩,似雪般靜豔,可卻盲著一雙眼,吃驚之餘禁不住心下微覺刺痛。
正自驚詫,那位白衣公子已笑了起來,“這山又不是我家的,姑娘就算闖到這裡來,又算得上什麼冒昧?”
絳衣女郎不想他言語如此有趣,禁不住微笑道:“總是我打擾到公子,公子不見怪便好!”抬眉又見日落東山,霞光漫天,心知不宜再多逗留,遂道:“天色已晚,我要下山去了……”本欲說句再會,一想自己深閨淑女,這兩個字說出來似頗有輕佻之意,是以硬生生收住,見那白衣公子朝她微頷首,便自轉身而去。
走出十餘丈,遠遠的回頭一望,見他兀自站在雲崖之上,不曾動得一步,忽而想到他雙目已盲,一個人在這高山之上豈不是很危險?當下又折回來,問道:“公子可是在等人送你下山麼?”
白衣公子微驚詫,十多天來他一直住在山上,還不曾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這少女不知,是以才有此一問,然則也不知為何,他卻不想將實情告訴她,反而點了點頭。
絳衣女郎蹙眉道:“天馬上就要黑了,再等下去怕是不便。”頓了頓道:“或者我可以送公子一程,你在山下等也是一樣!”
白衣公子低眉思慮片刻,微笑道:“如此,多謝姑娘!”
稍站了片刻,便覺有一隻溫軟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拉著他緩緩朝山下走去。
那少女似頗為嬌怯,握著他的那隻手一直輕輕顫抖,每次提醒他到了低凹之處或者是石階,聲音也似有些怯怯的。
兩人這般相扶著,尚在半山腰時,守在馬車旁的侍婢車伕已經瞠目結舌。
四處雲崖花開,落日山道之上,一個柔婉幽靜的絕美女郎攙扶著一個俊逸瀟灑背上揹著一張古琴的白衣公子,一步步走下山來。抬眉,是霞光的豔影,還是這一對少年男女攝人心魄的絕美豔光,使得人雙目一炫,不敢逼視?
下得山來,侍婢玉瑤慌忙迎上前,道:“小姐,你這是……”
絳衣女郎面上一片緋紅豔色,輕聲道:“方才我在山上遇到這位……”忽而想起自己恍似並不知他是誰,白衣公子微笑介面,“我姓蕭!”遂又道:“蕭公子……見天色漸晚,就送了他下來!”凝眉一看,四下除了自己的車馬隨侍以外,恍似並無旁人,“接你的人好像還沒有來!”
白衣公子道:“無妨,我在山下等著就好!”
玉瑤偷瞄了這位白衣蕭公子一眼,只覺他俊美雋雅,風姿絕世,即便是盲了一雙眼,也是說不出的動人心魄,與小姐站在一處,直如一對瑤臺仙侶,可小姐乃是名門閨秀,與陌生男子待在一處,被人瞧見了怕是不好,當下道:“天漸漸黑了,小姐若是陪著蕭公子等在這裡,只怕不妥,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
絳衣女郎心間微動,羞得不敢再抬起頭來,任玉瑤扶著上了馬車。
陌上紫塵飛舞,鑾鈴聲越來越遠,直到漸漸聽不見。
稍時,小五下得山來,悄悄站在白衣公子背後低聲道:“公子,為何你不跟著那位小姐一起走呢?你曉不曉得她有多美?比山上盛開的海棠花還要豔麗,比眼前的迢迢春水還要溫柔,你不追上去,真會後悔的!”
白衣公子卻轉過身去,也不用他攙扶,一步步走上山,淡淡道:“她好心幫我,我怎可去效那登徒浪子之行,壞她清名,擾她不安?”
小五略略一怔,面上泛出嬉笑之色,暗暗道:“可你總是動心了的,不然為何要騙人家把你送下山來,自己又巴巴的走回去?公子,你可真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