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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酈容與美眸微微放大,不解地看向周文帝。只聽周文帝揮了揮手,神態疲憊地說道:“夠了,你們都下去。容朕再想一想。”

沈存章三人遂告退出了宮門,酈容與猶自不解,“延年,你說剛才皇上的意思是什麼?”

李延年目光似有所思,“容兒,你方才一番博論入情入理,說得…”李延年淡淡瞥了一眼沈存章,接著道,“說得對手無言以對,自然是更勝一籌。可惜…。”

沈存章冷冷一笑,“可惜就算你舌燦如蓮,妙筆生花,也終究敵不過你是女子這個事實。皇上早已心中有數,你就算是狀元,其作用卻並不一定高於我。這千百年的男強女弱的觀念早就深深紮根於心中,雖說你巾幗不讓鬚眉,可是你自己卻得有自知之明,這不過是一個客套話。”

所謂的巾幗不讓鬚眉,不過是一句客套話!酈容與聞言霎時如被雷擊,目光渙散,指節泛白。難道自己如此努力也不敵一個男強女弱嗎?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翻江倒海,思緒猶如洪水猛獸,狂亂地叫囂著。。。。。

她的臉瞬間蒼白,驚慌失措得好像一頭剛出生的小犢。沈存章清冷的眸子裡起初是無情的嘲諷,極盡挖苦之能事,可漸漸地心卻一點一點地痛了起來,有如千萬只螞蟻一起撕咬拉扯。他握緊了拳頭,阻止著自己的手會一不小心伸出來,去撫平她的不安。驀地卻還是冷袖一甩,轉身離去,蒼白的身影終於消失在宮廷之中。李延年鬆了口氣,伸出手去抓她微微顫抖的肩膀,酈容與卻往前一步把頭埋在了李延年的肩上。只感覺衣襟上一下子溼了一片,她的身體戰戰巍巍的抖得厲害。風要很靜,或許才可以聽到那眼淚順著衣襟落地的聲音。

李延年輕撫著她安靜的睡顏,白皙的臉頰上隱隱還有一些淚痕,他伸出手指慢慢揩了去。黃昏蕭瑟,酈容與撲在他懷裡哭著哭著竟然睡著了,李延年只發覺嬌軀一軟,便攔腰將她抱出了宮門。宮門外的馬車上,車簾只是微微顫了一下。

翌日皇宮來旨,宣沈存章、酈容與、李延年三人覲見。狀元郎人選昨日一出來,便驚動全城。汴京的十六七歲的女子擠在人群裡,紛紛妄想目睹狀元郎的風采。可惜昨日馬車緊閉,連衣角都不曾看到一丁半點。今日,三人騎馬進宮,無數少女芳心萌動,嬌羞私語,偶爾與沈存章的眼神對上,驚得一陣花枝亂顫。比起那日中了會元,酈容與顯然沒有那樣開懷。無精打采的,臉色蒼白。李延年護在她左右,也無心得意。

終於到了乾和殿,百官俱在,威嚴肅立。三人翩然而入,霎那間千百雙犀利的眼神都落在他們身上。周文帝高坐在龍椅之上,耀眼的金珠條條垂落額前,一襲明黃色的龍袍加身,莊嚴肅穆,不比昨日舉才殿私聊的和藹可親。酈容與第一次上乾和殿,不禁餘光四顧,一眼就瞥到了目無表情的沈相,他那眯長算計的眼神彷彿也在打量著她。酈明淵就在左邊,安慰的微笑一閃而過。這偌大的乾和殿只有她一個女人!酈容與忽然釋然,她既然已經邁進了這個朝堂,又有什麼不滿的呢?總歸是比前世強悍,還是知足為好。思及此,酈容與的嘴角不由得噙起了一絲淡笑。沈存章一瞬間失去了心滯的痛楚,輕鬆無比。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家平身。”周文帝貴手一抬,隨即輕輕放在扶手上。李公公拂塵一揮,向前一步,展開手中的聖旨,念道:“今科狀元沈存章、榜眼酈容與、探花李延年上前聽封!”三人齊刷刷重又跪下,“奉天承運,皇帝昭曰:賜封今科狀元沈存章為翰林學士,今科榜眼酈容與為主客司,今科榜眼李延年為翰林院使!欽此!”

“謝主隆恩!”三人一齊站起來,李延年一把扶住搖搖晃晃的酈容與。在周國,宰相是正一品,尚書令,掌管六部,也就是酈明淵,是一品。翰林學士是正三品,翰林院使是正四品,而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