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浩雖然在廠子裡的銷售科上著班,卻假借了個名義在外自己註冊了一家公司,暗地裡利用了廠子裡資源為自己的公司做著倒買倒賣的勾當,侵吞公家利益。在那個年代,很多國有資產就是這樣流失掉的。所以,這個黃浩背後也被人稱為黃耗子。
高考完後,思妮體諒到家裡的窘迫狀況,沒有怎麼放鬆,就來離家不遠的“紅樽坊”餐廳應聘了份做迎賓小姐的暑假工,想著自己賺些學費,也好為家裡減輕些負擔。
思妮來這家餐廳上班的第二天,正趕上黃耗子在這家餐廳辦生日宴會。思妮恰好在黃耗子就餐的包廂裡服務。
這黃耗子也不是沒見過美女,可偏偏這“紅樽坊”在當地也算是個高階餐廳,對服務員的著裝精緻講究。思妮身著紅豔豔的旗袍貯立一旁,身段婀娜又顯豐盈美麗。
黃耗子打一進包廂,瞟了眼站在一旁的思妮,頓時心猿意馬起來,尋思著,這天底下還有這等尤物。
在包廂裡陪黃耗子吃飯的,都是平日裡和他沆瀣一氣的所謂兄弟。觥籌交錯間,他忍不住問聲旁的人,這妞是誰?有人認得思妮說,這是我們廠老徐家的閨女。
嘿嘿,想不到是自己碗裡的肉,黃耗子自鳴得意地想。
在眾人生日快樂的祝願聲中,有人提議說,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給許個生日願望吧。
在眾人的起鬨聲中,黃耗子面紅耳赤站了起來,嘴裡打著酒隔,眼睛死死盯著思妮,突地用手指著思妮一字一頓地說:“我的生日願望就是,我……我要娶她做老婆!”
酒桌上的人一聽,東倒西歪地哈哈大笑起來。這時,有人起鬨說:“那誰,嫂子,你就過來陪我們黃總喝杯交杯酒唄。”
不待驚詫的思妮有所反應,這黃耗子端起酒杯踉踉蹌蹌地衝思妮過來,冷不丁一把抱住思妮,就要給往思妮的嘴裡灌酒。
思妮莫名地受得騷擾,羞憤間猛地一甩手打落了黃耗子手裡酒杯,奮力掙脫了黃耗子的懷抱,趔趄地奔出了包廂……
黃耗子自那天見過思妮後,對思妮可謂一見傾心,魂不守舍地患上了相思病。
那天以後,這黃耗子跟走馬燈似地來“紅樽坊”餐廳吃飯,其目的就是想接近思妮獲取芳心。每次他都換著花樣地給思妮帶上禮物,什麼玫瑰花啦、化妝品啦、耳環項鍊啦、高檔手錶啦、品牌包啦……,再開口邀請思妮去看個電影,K個歌什麼的。
這黃耗子也可謂費盡心思。可思妮畢竟是個即將步入大學的純真少女,她有知識,有思想,對自己的愛情也有著美好的憧憬。黃耗子社會上這套對思妮根本就不管用,思妮也打心眼裡不待見這樣的人。所以,思妮對黃耗子的殷勤,每次都婉言拒絕,這就讓黃耗子沒了折。
相思病易得,解藥難尋。黃耗子悻悻地躺在床上,眼睛跐溜跐溜地轉著,想起一個人來。
看在黃耗子的爸爸是廠長的份上,廠子裡一些靠溜鬚拍馬上來的中層幹部和這個衙內套得近乎,廠裡的工會副主席高大海就是其中之一。平日裡他和黃耗子稱兄道弟,黃耗子想起的就是他。
這高大海作為工會副主席,對思妮家的情況有所瞭解,貼耳給黃耗子出主意說,你的這個事還得從他哥哥嫂子身上尋找突破口。
於是,高大海就以工會副主席的身份來到了思妮家,說是對老徐的過世表示慰問,實則為這黃耗子的相思病探尋解藥。
這天下午,剛好於綵鳳一人在家。高大海一番虛寒問暖之後,拐著彎說出黃耗子對徐思妮的那個意思。這個高大海也算是做了多年的個政工幹部,精於做人的思想工作,一番語重聲長的語氣,羚羊掛角的譴詞,每一句都絲絲入扣說到了於綵鳳的心坎裡。
高大海許諾於綵鳳,只要把思妮和黃耗子撮合成了,就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