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執迷不悔,淪為叛黨,而臣早就投靠明主。各為其主,各盡其忠,我跟他早就沒有任何關係!如今他竟然意圖刺殺皇上,臣護主心切,不管是誰,都誅殺無論!皇上,韓清澤的人頭已經懸掛在城門上,以儆效尤。”
夜昊天勾唇冷笑說:“那你告訴朕,劫獄之事是何人所為?”
“司城炎一直潛藏城外,當然是他所為!臣剛剛與他一場惡戰,他已經倉皇而逃!”
夜昊天的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冷聲說道:“很好!韓大人你果然是忠心耿耿!這次又立下一大功勞,朕自會重賞!”
韓翼軒大喜說道:“多謝皇上!”
夜昊天拂袖而去,心中已經有了考量。
韓翼軒跟韓清澤是親兄弟,雖然在五年前改朝換代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決裂,但是夜昊天一直對韓翼軒心存芥蒂,又怎會輕易相信?只不過,這五年裡,韓翼軒確實忠心盡職,功勞頗多,所以夜昊天也漸漸地放下成見。只是他沒料到,韓清澤膽敢刺殺。而韓清澤也已經表明,他跟韓翼軒毫無關係,但是夜昊天又怎會完全不懷疑?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韓翼軒的動靜,卻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就在他已經慢慢地放下戒心的時候,卻得知韓清澤被救走!他首先懷疑的,當然是韓清澤的同黨雪墨——只是雪墨昏睡幾天,一直有侍衛看管,確實無法出門,更不可能與外界通風報信。所以,他又開始懷疑韓翼軒。本想質問韓翼軒,誰知韓翼軒卻稟告,他已經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弟弟!這件事頗為蹊蹺,他是絕對不肯輕信,須得親眼所見,才肯確信!
轉念至此,他帶著人馬連夜出宮。他要親眼看見韓清澤的人頭,才肯相信!
趕到城門的時候,天已微亮,果然看見韓清澤的人頭高高地懸掛在城門上。他這才安下心來,正要回宮,卻突然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包圍。
惡鬥之間,黑衣人使出暗器,他避之不及,受了一招。
見狀,侍衛們無心戀戰,護著皇上回宮了。
他用內力逼出暗器,拿在手中,看著暗器上獨一無二的標記,他已經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呵!影祭暗殺,果真是自不量力!
☆、翩翩少年
落花已作風前舞,又送黃花雨。曉來庭院半殘紅,惟有遊絲千丈蔦晴空。
雪墨終於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幾天之後。
她自己也沒料到,這一場風寒,竟然會如此之重。
昏睡中,全不管濁世荒涼,卻仍然是噩夢連連。
見她醒來,霏萱欣喜不已,她連忙端來熱飯熱菜,喂她吃下。
雪墨卻搖搖頭說:“我想出去走走。”
霏萱扶她下床,幫她穿好衣服,然後扶著她走出了房間。
門外有侍衛阻攔,雪墨虛弱地說道:“我又能去哪裡?只不過想在園子裡走走罷了。”
聽她這樣說,再想到她以後可能會榮華富貴,侍衛們便放她出去,只是仍然寸步不移地跟在身後。
怏怏無力地走著,雪墨有些擔憂地問道:“皇上有沒有來過?”
“他只來過一次,不過……聽人說他現在受傷了……”
雪墨心念一轉,知道這是接近他的最好機會。
於是,她裝出擔憂的樣子說:“皇上受傷了嗎?我要去看看他!”
聽她這麼說,霏萱便扶著她往前走去。
走到迴廊的時候,無意瞥見一個翩翩少年坐在那裡寫字作畫。雪墨暗想,不知這人是誰,皇上抱恙,他竟然還能處之泰然。
也沒多看,她只管自己往前。
剛走幾步,卻見那翩翩少年也往這回廊走來。
見他過來,霏萱連忙跪下道:“拜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