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個子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臉上全都是黑色的煤灰,現在一哭,眼淚從臉頰上流下來,將黑色的煤灰沖刷掉兩道,有點滑稽。
在樓內沒有出來的人,是張俊,宋疏影沒有見到過這個人,但是曾經聽韓瑾瑜提起過,是張老手下最忠實的人,因為人很義氣,屬於那種仗義疏財的人,所以,在張老手下,有一半的人願意追隨韓瑾瑜,另外一半就是張俊的人。
現在,這個人竟讓放棄了生,選擇去死,跟著即將沒落的張家一起去死。
對於這件事情的對與錯,宋疏影無法評判,她只知道,韓瑾瑜站在哪一邊,她就站在哪一邊。
張夫人說:“你們幾個走吧,一會兒警察就要來了。”
忽然,地上那個穿著黑衣的壯漢一躍而起,向韓瑾瑜衝過來,握緊了拳頭,嘭的一下向韓瑾瑜揮了過來。
明顯,韓瑾瑜並沒有想躲,但是宋疏影卻已經先一步擋在了韓瑾瑜身前,就在這人揮拳而至的一瞬間,韓瑾瑜拉開了宋疏影,抬起手臂將拳頭擋開。
“你是個叛徒!我告訴你韓瑾瑜,你能弄死我就算是好的,弄不死我,你就等著去死吧!我這後半輩子都放不過你!”
遠處,警笛聲呼嘯而至。
身後的小個子眼睛裡閃著怨毒的光,將壯漢拉走,咬牙說:“走!”
宋疏影緊緊的拉著韓瑾瑜的手,看著那兩個人在居民樓前跑走,看著他們偶爾轉過頭來投過來的惡毒目光,背景的身後是滾滾的黑煙和火光,耳中能聽到噼裡啪啦燒焦的聲音。
這一刻,宋疏影知道,韓瑾瑜口中的危險,是真的危險,不僅僅有明槍,還有暗箭。
許謙的手傷到了,拿了車鑰匙剛解了鎖,裡面的溫雅就撲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兩下,一下子就衝到宋疏影面前,看著宋疏影抱著的小女孩,一下子將自己的女兒給奪了過來,雙眼怒視著宋疏影:“你對我女兒怎麼樣了?!婷婷,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媽!婷婷!”
溫雅的手指甲是尖尖的,將宋疏影懷中的女孩兒搶過來的同時,在宋疏影的小臂上劃下了長長的一道。
宋疏影起初並沒有注意,只是覺得疼了一下。
警車已經趕到了,而高雨也從警車上跳了下來,先是看了一眼韓瑾瑜,然後對身後的警察說了幾句話,才走過來,默然的站在韓瑾瑜身後。
溫雅抱著婷婷,抓著女兒的小手,“婷婷!你快醒過來,告訴媽媽,到底怎麼樣了?!”
許謙拉住她:“婷婷只是昏過去了,剛才又呼吸了不少煙氣,送醫院去檢查一下,你不用擔心。”
溫雅哭的滿臉都是眼淚,盯著許謙:“你怎麼能把我鎖在車裡呢?這是我的女兒啊!”
宋疏影聽著有點頭大,說:“真不知道你一直再三強調這是你的女兒有什麼意圖?我們有說過這不是你的女兒麼?還是這就不是你的女兒,所以需要你一遍一遍的去告訴自己?”
溫雅聽了這話,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這不是我的女兒難道是你的女兒嗎?你想要女兒不會自己生麼?你不要動婷婷!要不然我給你拼命!”
宋疏影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看著溫雅的目光好像是帶著凌厲的風刃,手已經在身體兩側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指甲扣緊手掌心內。
高雨的眼光閃了閃,卻並沒有說話。
恐怕在場的人,除了她,沒有人懂得,溫雅這兩句瘋言瘋語,對於宋疏影來說是什麼意思。
因為許謙的手受了傷,不能開車,韓瑾瑜的肩膀傷口迸裂,宋疏影也不允許他開車,所以回去的路上,她便開車,高雨在另外一輛車,送張夫人回醫院。
一路上,溫雅都一直在抱著婷婷,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許謙沒有傷到的一條手臂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