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十分溫暖,屏風後,正冒著嫋嫋的白煙,隱約可以看到人影在半透明的屏風上浮動。
雁翎雖然沒幹過擦背這種事情,但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也就淡定了,輕快地繞到了屏風後面,一邊道:“我來了。”
映入雁翎眼簾的,是一片□□而覆蓋著薄薄的肌肉的胸膛。水汽不斷從他胸膛滑落,墜入水中。那肌肉勻稱地覆蓋在身上,顯得修長而不瘦弱,結實而不粗壯,然而當他們爆發起來時,卻讓人不容小覷。
他雙手隨意地搭在了浴桶的兩側。微微抬頭,脖頸修長,儘管坐在那裡,也讓人感覺到他身材之挺拔舒展。那頭烏黑的長髮散落下來,末尾浸潤在水中,如墨龍般蜿蜒著。臉畔的髮絲也溼潤地逶迤在了面頰上。他微微偏頭,輕抬下巴,露出了漂亮的下頜,漫不經心道:“過來。”
好一幅美人沐浴圖!雁翎在原地看著看著,忽然感覺到鼻根一熱,忍不住欲蓋彌彰地摸了摸鼻子——呼,還好沒有丟人地流下了鼻血。
在好幾年前,她就猜想過賀見霜完全成年之後,大概會是一副拈花一笑萬山橫的妖孽模樣。沒想到幾年過去,他的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了。就這麼坐在那裡的樣子簡直是引人犯罪啊!'崩潰臉''崩潰臉'
不由想到,如果他這副□□半身的模樣被那個愛慕他的孟蕭蕭看到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不過,能看到賀見霜這一面的,也應該只有她一個人而已吧。
忽然有種保衛了領土的感覺怎麼破?
嘴角剛揚起來,便聽到賀見霜叫她過去,雁翎馬上應了一聲。
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吧。雁翎眼觀鼻鼻觀心地取了布巾,走到了他身後,輕咳了一聲,道:“擦背是嗎?我現在就給你擦,你把頭髮撩開吧。”
賀見霜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伸手輕輕地把背後的頭髮撩到了胸前,背部也沒有完全緊貼著浴桶了。
那水太清,雖然有頭髮和霧氣阻擋,雁翎的眼睛也不敢多往下看,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蠟燭'
很快,她便發現這樣很難擦,還很容易揚起水花。轉念一想,反正擦的是背部,不看白不看,看了不吃虧,便大大咧咧地低下了頭。然而,卻有一些預料之外的東西躍入了她的眼簾。
賀見霜背後有一大片刺青,遇熱就會浮現——這件事她是知道的。但是,此時那片面板上,卻橫亙著一道猙獰醜陋的疤痕,一看便是刀劍之類的利器砍傷的,從右邊的肩膀,直直地跨越到左腰,下方隱沒在了黑髮下,生生把後背完好的面板劈成了兩半。
這疤痕早已結痂脫落,至少絕對不是一年以內的新傷,但是,時隔那麼久,卻依然能摸到凹凸不平的手感。可想而知,當初必定是皮肉綻開,相當嚴重。
原以為賀見霜來到了天霄派後,今後便是一片坦途,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了。原來還是她太過天真了麼?
她不敢想象,這一刀要是再深一點,那賀見霜可能早就死了。
察覺到背後的動作停住了,賀見霜一怔,意識到什麼,頓時就想擋住傷口。然而,那傷痕的位置,卻已經被一隻顫抖的手輕輕觸碰了。
雁翎的眼眶發紅,低聲道:“這是什麼時候的傷?”
賀見霜把她的手拂了下來,硬邦邦道:“與你無關。”
雁翎眼眶紅了,執拗地再次把手覆蓋了上去:“是誰傷的?”
“傷我的人早已不在世上。”賀見霜輕嘆了一聲,只簡單道。
實際上,這道傷是當初暗地裡追查當年滅教線索時留下的。當時,那幾個人被他們追了三天三夜,已到窮途末路,便想和他們魚死網破。只是,他們最終用了一些血腥的方法,成功從這人嘴裡挖出了想要的資訊,然後才殺掉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