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史?」
王瑜抬眸,「何事?」
門子恭謹道:「門外來了個自稱是王長史親戚的男子,說是帶來了家中的書信……家中有事。」
王瑜心中一冷,「快帶進來。」
他想到的是家中的雙親。
人一開始胡思亂想,整個思維就會轉向。
他放下文書,嘆息一聲。
「王長史。」
王瑜一看……
老夫不認識!
怒火頓時升騰,「你和老夫是親戚?」
「隨口所說。」
賈平安走了進來,門子剛想大叫,賈平安說道:「我從長安來。」
王瑜擺擺手,「出去。」
門子退了出去。
王瑜盯著賈平安,「你來此何意?」
「傳聞王長史為官謹慎,今日一見果然。」
王瑜並不是先問賈平安代表著誰來了這裡,而是問來意,這就是謹慎不想惹麻煩之意。
「我是賈平安……」
一枚印章映入了王瑜的眼簾。
「趙國公!」
王瑜覺得自己怕不是眼花了。
趙國公竟然回來益州這等地方?
「我來益州遊玩,不可聲張。」
賈平安反客為主,「益州豪族為禍不淺,都督府為何置之不理?」
王瑜下意識的道:「此等家族盤根錯節,不可輕動……」
賈平安淡淡的道:「若是我想動呢?」
王瑜看著他……
值房內安靜了下來。
……
賈順丟官,還面臨著流放的處罰,整個家都崩潰了。
賈雲痛哭流涕,「阿耶,都是孩兒無能,否則怎會帶累阿耶和家中。」
賈順木然,「此事木已成舟……」
他的妻子李氏說道:「認個錯,說不得他們就能放過咱們。」
賈順搖頭,「他們想要殺猴儆雞,怎會放過為夫?不過……為夫去試試也好。」
病急亂投醫是許多人在危急時刻的心態。
賈順去尋了邱家。
「尋誰?」
門子哪裡會不認識都督府法曹參軍事……但依舊斜睨著賈順問道。
這是羞辱!
賈順堆笑道:「還請稟告,賈順求見邱公。」
到了這等時候還昂首挺胸的,多半是沒成親的小年輕。
你成了親,有了妻子,接著有了孩子,你就會知曉你不是為了自己一人而活。什麼好漢做事好漢當,這等話婚前說也就罷了,婚後……你看看妻兒……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門子進去稟告了。
「讓他來。」
邱辛正好和一群豪族家主在飲酒議事,笑道:「這位便是老夫選的那隻猴,宰殺了他也好警示各方。諸位且看看可合適。」
「此事並非是什麼意氣之爭。」
竇賀冷冷的道:「我等大多學的都是儒學,這不打緊,反正富貴到手。新學再怎麼鬧騰與我等無關。可我等的子弟學的也是儒學,新學這是在奪他們的飯碗,這個不能忍!」
石詢也難忍怒火,「有人說我等的子弟也能去學新學。可新學學生不分貧富貴賤,我等的兒孫和一群百姓爭奪飯食,是可忍孰不可忍!」
有人打個酒嗝,醺醺然的道:「其實新學……嗝!新學就新學吧,若是新學只收我等富貴人家的子弟,誰不支援?啊!誰不支援?!」
眾人默然,這便是預設。
什麼儒學新學對於這些人而言只是一個工具,讓家族富貴的工具。
至於他們在外面咆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