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很是淡定。
吳奎忍不住說道:「外面有人放話,說是寧可在家歇著也不會去教書。」
任雅相淡淡的道:「若是去國子監教書他們會趨之若鶩,可去了學堂還比不過縣學,那些人怎會願意。」
老任果然是目光敏銳。
賈平安說道:「那些人想和陛下對著幹。」
小賈果然還是有數。
任雅相當然知曉這個因素,「長安就需百餘先生,更遑論整個大唐。」
吳奎納悶的道:「當初就沒想過此事?」
「當然想過。」任雅相喝了一口茶水,緩緩說道:「天下落魄文人不少,當初我等想著好歹這也是一個職務,每月的錢糧足夠養活家人。若是做得好,說不得還能進了縣學、州學,直至國子監。可沒想到……」
他的眼中閃過厲色,「有人在外面放話,蠱惑那些落魄文人不得來報名。」
所以鬥爭從來都不是請客吃飯。
吳奎訝然,「太狠了些,不過那些人覺著自己的利益受損……倒也正常。」
誰奪了我的利益,哪怕是帝王,耶耶也得和他對著幹。
這事兒並非是明朝的專利,從前漢就開始了……當世家龐大犀利時,他們一抱團,帝王也只能無可奈何。
到了明朝時出現了一個叫做『讀書人』的怪胎,這些讀書人透過利益抱團,從免稅到分肥地方利益,他們無所不在……譬如說土地兼併。最後天下的好處都被他們分完了,大明也就完了。
賈平安放下茶杯,「小事罷了。」
第964章 我看到了國運
「小事情?」
任雅相吹鬍子瞪眼睛,「你倒是說得輕巧,若真是小事情,老夫的刀法號稱一絕,回頭就傾囊以授。」
吳奎艷羨不已,「任相的刀法據聞非同一般,老夫若是能學了去,想來也能縱橫沙場。」
賈平安臉頰微顫。
老任從不以武勇聞名,而是智慧。
他的刀法……
賈平安敢斷言比不過自己,真要交手,賈平安能在三個照面後弄死他。
什麼號稱一絕,傾囊以授,老傢伙不要臉!
任雅相咦了一聲,「吳侍郎也有意學了老夫的刀法?」
雖說是文官,但大唐的文官卻嚮往上馬殺敵的豪邁……誰還不曾是個做夢的少年呢?
吳奎受寵若驚,「真的能行?」
任雅相豪爽的道:「老夫從不藏私,既然如此,從明日開始,你每日來了兵部之後先跟著老夫練刀。」
吳奎歡喜的起身行禮,「多謝任相。」
老夫學了刀法回家傳授給兒孫,這不就是多了一個傳家寶!以後兒孫們走文路走不通,那便去從軍。
就你這智商,被老任買了還幫他數錢!
賈平安隨即去了禮部。
李博乂笑吟吟的接待了他。
「報名之事該開始了吧?」
此刻報名,隨即等天稍微涼快些就可以開學了。
李博乂搖頭,「老夫一直覺著你這人無趣,在百騎肆無忌憚得罪了許多人,後來出了百騎更是如此,得罪的人越發的多了。如今興教育之事更是得罪了天下人,老夫不解……你這般頂在前方就如同傻子般的衝著那些人咆哮衝殺……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
賈平安說道:「我是農夫出生。」
前世他出身普通,也曾被丟在農村過了幾年苦日子,吃不飽,穿不暖。
「天下最多的便是農人,這些人祖祖輩輩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在地裡艱辛刨食。他們勤奮,他們任勞任怨,堪稱是天下最好的人,可他們卻被困在了田間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