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此人!」
阿會部首領被揪了出來。
「國公,是李匹帝下的決斷,我等只是聽從他的命令。當時我還勸過他,說國公在遼東威名赫赫,能止小兒夜啼,咱們還是老實些,可李匹帝卻被那契丹使者攛掇動了心……」
「契丹使者?」
賈平安笑了。
好機會!
「出來!」
阿會部首領過去,把躲在人群中的契丹使者揪了出來,回頭諂笑道:「國公,就是此人。他說阿卜固準備謀反,若是李匹帝答應,就兩面夾擊營州,斷了大唐和遼東的陸路聯絡……」
「遼東三國覆滅,此刻便是個真空,阿卜固能想著去填補是個好主意。」
賈平安笑的很是和氣。
但想到他在遼東造的殺孽,所有人都想到了一個詞。
屍山血海!
至於填補,用什麼去填補?
無盡的屍骸!
阿會部首領彎腰站在賈平安的身前,覺得自己立功了。
李元嬰低聲道:「先生,奚人混亂……李匹帝在就是個大麻煩,若是把他帶到長安,奚人便會因此仇恨大唐……」
首領被大唐使者活擒回去,這對於奚人來說便是奇恥大辱。
魏青衣說道:「讓他將功贖罪?」
李元嬰搖頭,「反過一次的人,多半會反第二次。」
賈平安說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李元嬰:「……」
包東送上彩虹屁,「國公此言精妙。」
「這只是小事。」賈平安不覺得這是大問題。
他突然衝著阿會部首領問道:「你說自己對大唐忠心耿耿?」
這……
這是天降福祉啊!
阿會部首領狂喜,「是,我恨不能做了國公的走狗。」
「我不養狗。」
賈家就養了一頭熊。
李元嬰低聲道:「此人狡黠,首鼠兩端,不可信。」
魏青衣看了阿會部首領一眼,「不可信。」
賈平安說道:「契丹想兼併奚人,李匹帝甘願做契丹的走狗,在今夜突然發難,想斬殺五部首領……」
阿會部首領心領神會,「我等奮起反抗,可卻不敵,幸而大唐伸手救了我等……大唐真是奚族的再生父母啊!」
還能這樣?
李元嬰覺得自己很無恥,可和這個相比他只能瞠乎其後。
魏青衣覺得脊背再度發寒,卻不是感受到了危機,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包東輕笑道:「和國公玩這些,他們連提鞋都不配。」
什麼意思?
李元嬰和魏青衣不解。
賈平安走過去,輕輕拍拍阿會部首領的肩膀,微笑道:「李匹帝狼子野心,被你等擊殺。」
李匹帝會些大唐話,但會的不多,但賈平安的話,外加阿會部首領的話在他的腦海中轉悠,瞬間他就蹦了起來。
一把橫刀丟在阿會部首領的身前。
他猶豫了一下。
賈平安的聲音傳來,「何為忠心?」
「不!」李匹帝踉踉蹌蹌後退,一個軍士用刀鞘抵住了他的背,他閃電般的彈了回來,回首看去,反手困難的摸摸脊背處,沒摸到口子。
「不!」李匹帝環顧四周,絕望地喊道:「這是賈平安的誣衊。」
他揮舞雙拳呼喊著,「奚族五部,殺了首領並不足以讓他們臣服於我,你們都知曉的,可對?你們可都知曉?」
一張張臉麻木,雙眸中或是帶著興奮,或是帶著茫然……
阿會部首領把橫刀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