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該是要小人得意一番嗎?
許敬宗突然一笑,得意洋洋的道:「中書令啊!這便是文官的巔峰,老夫竟然能為之,哈哈哈哈!」
這個才是許敬宗。
「小賈,下衙飲酒?」
老許看樣子是急於尋人來顯擺一番,賈平安不上當,「家中今日有事,晚些我便要回去了。」
許敬宗遺憾了一番,然後看看他雙手空空,就冷著臉,「道賀道賀,賀禮何在?」
「許公你這是才將上任就索賄?」
賈平安一臉憤怒。
許敬宗得意的道:「旁人的老夫自然不要,你的……不給不行!」
賈平安想了想,「如此,我便贈許公一首詩。」
許敬宗嘆息,「惠而不費,小賈,你這是學了楊德利的摳門。」
他有些小失望。
「許相。」
中書省的大佬們來求見這位新晉的中書令,也算是拜碼頭。
許敬宗頷首,這些人進來後,就見賈平安在踱步。
這是要作詩?
賈平安人稱賈八步,因為曹植七步成詩在前,他便謙遜的多走一步。
「一,二,三,四,五,六……」
賈平安止步。
眾人愕然。
不是賈八步嗎?
怎麼變成賈六步了。
賈平安負手而立,微微昂首,吟誦道:「衙齋臥聽蕭蕭竹……」
這一句頗為無趣,賈平安發揮失常了。
眾人笑了笑。
賈平安看了許敬宗一眼,「疑是民間疾苦聲。」
老許經過他的改造後,早已脫胎換骨。當初在華州,賈平安作為老許的狗頭軍師,給他出了個代入的主意,把百姓代入為自己的父母,瞬時老許就炸裂了,由此走上了逆襲之路。
這首詩給許敬宗再貼切不過了。
「妙啊!」
一個官員贊道:「衙齋臥聽蕭蕭竹,疑是民間疾苦聲。許相以百姓為父母,無時無刻不在關切百姓的福祉,果然貼切。」
許敬宗紅光滿面,「小賈這詩便是為老夫量身而作。」
還有兩句呢?
眾人看著賈平安。
「些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情。」
這兩句更妙了。
這是以許敬宗的語氣說出來:老夫雖然官位不顯,但百姓的大小事卻讓老夫牽掛……
這……好詩!
許敬宗一拍案幾,「弄了紙張來。」
紙張送到,許敬宗揮筆寫下了這首詩,抬頭道:「令人去裱糊了,回頭便掛在老夫的屋裡,時刻警醒老夫要為民做主。」
賈平安時隔許久又作詩了。
「疑是民間疾苦聲……」
李勣嘆道:「小賈果然大才,這首詩堪稱是為許敬宗量身而作。」
旋即他就想到了孫兒。
那個憨憨,若是有這等才華,老夫便冒險讓他進了軍中又如何?
哎!
「阿翁!」
李敬業進來了,歡喜道:「兄長作詩一首,外面都說好呢!」
李勣沒說話。
「阿翁,你怎地眼神不對?」李敬業納悶的道:「莫非是眼睛出了問題?是了,古人云老眼昏花,阿翁你如今便是這樣,回頭我去尋個好郎中來,阿翁……救命啊!」
這首詩傳到武媚那裡,周山象贊道:「果真是好詩,別出一格。」
武媚也頗為歡喜,「心中無百姓的人作不出這等詩來,平安能如此……去陛下那裡。」
武媚去了皇帝那裡。
「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