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年聽了,又一躬身說:“既沒有其他事,奴才就先回了。”
墨婉道:“煩勞公公了。”
趙貴年轉身要走,瑾玉卻輕輕拉了墨婉一把,墨婉轉頭見瑾玉一孥嘴,伸手出來。墨婉這才明白,掌事太監頭回見面,那是要給賞的。
忙對將要出門的趙貴年說:“公公輕留步。”又示意瑾玉取了一大把金瓜子給了趙貴年。
趙貴年謝過墨婉,把金瓜子往懷裡一揣,把剛剛打好的腹稿調整了一下,向惠嬪報告工作去了。
送走了太監小組長,墨婉也鬆了口氣,坐在炕上喝著茶。
一邊的瑾玉正低頭琢磨著。
墨婉說的沒錯,既然被分配到一個圈子裡,那就是鐵索相連,一根繩上的螞蚱,好事壞事誰都甭想著跑得了。易主跳槽的事情還是少幹,沒有原則性問題,你拋棄了自己原來的主子去投奔別人?別的主子也不是傻子,你能棄原主,就能棄新主,這樣的人很難得到重用,還不如在自己主子這裡踏踏實實的幹活,就算沒什麼功勞,也可以熬個資歷什麼的。
剛才她的表現自己都看到了,一開始自己人開碰頭會的時候,表現的很不錯,形象親切,鬆弛有度;趙貴年來了,表現的也還可以,說話也算得體,可惜,很可惜,她竟然忘了最關鍵的一個步驟——打賞。要知道你話說的再好聽,事情做得再漂亮,不見著真傢伙,這幫人是不會買賬的,正所謂:機器不給油是不會自己運轉的。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在這宮裡,爭寵自然重要,不過在你還沒達到一定級別的時候,和這些奴才的關係也很重要。
怎麼跟墨婉開口。
梨香還小,又是剛剛進宮不久,這些個事情恐怕還不懂,趙奇這傢伙簡直就像個大姑娘,靦腆的可以,把他拉進來做太監,簡直是太合適了!瑾玉如是想著。
再抬眼看看墨婉,瑾玉開口了,先來個引子:“小主今天也乏了,也該歇會才是。”說著半跪著給墨婉捶腿。
墨婉下意識往旁邊躲了一下,這待遇她從沒受過,還不習慣,瑾玉如此倒把她弄的一愣,忙說:“不用,不用,我坐著歇會就好。”
瑾玉也沒起來,向前蹭了蹭繼續捶腿,墨婉也不好再躲,任由她捶著,全身麻酥酥的。
瑾玉抬頭看了看墨婉,開始進入正題:“小主,咱這初入儲秀宮,趙公公就來了,小主可想著他是來做什麼的?”
墨婉不明所以,被瑾玉說的一愣:“嗯?不是來交代這偏殿裡的定製之物嗎?再有就是惠嬪讓他來捎話兒。”
瑾玉說:“答應說的沒錯,可還有一件事,那是趙公公自己的事,小主可明白?”
墨婉不明白,瞪著問話一樣的眼睛看著瑾玉。
瑾玉一邊力道適中的給墨婉捶腿,一邊說:“答應以前在乾清宮當差,在皇上身邊自然不知道這下面的事兒,除乾清宮外,其餘東西十二宮的掌事太監都是肥差事。”
聽到這兒,墨婉聽出些眉目了,點了點頭,心想:乾清宮的更是肥差~
瑾玉繼續說:“就拿今兒趙公公來給小主這兒,小主兒可不就給了賞?這就是他們的油水了。”
墨婉點頭,說:“以前也見過主子們打賞下人,不過是瞧著辦事辛苦罷了,若是不賞又能如何?”
瑾玉依舊不輕不重給她捶腿,說:“都是些奴才,按理說也興不起什麼風浪,無非就是到惠嬪主子那裡說些沒輕沒重的話。”
說到這裡,墨婉終於明白了,班長是要維護的。但是維護是需要維護費用的,錢是很重的。
所以一個亙古不變的話題再一次被提到桌面上——錢的問題。
這個世界是物質化的世界,正所謂錢不是萬能的,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