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梨香學與墨婉聽,墨婉只聽得怔怔出神。
對於清雁受寵一事,趙奇也知道一二,沒出幾日那清雁便生成了常在,簡直是風生水起,赫然已經成了後宮新寵。
天氣一日熱比一日,景陽宮雖人少,卻也暑意漸起,各宮皆有人送了冰去,唯景陽宮無人搭理。紅珍自認倒黴,如今墨婉禁足景陽宮,那裡還會有人想著送冰來?跟著這麼個受罰的主子真真沒有好果子吃。與其跟著在這裡遭罪,不如早些離開,想著便要出門,剛至門前便聽見叩門之聲,不免有些意外,開門一看竟是內務府來人送冰。不免有些奇怪,問道:“今兒怎想起送冰來了?”
送冰的小太監恭恭敬敬道:“我等只受了李總管的差使,叫來景陽宮送冰,其他的事便不知道了。”
紅珍聽是李德全差使,更是摸不著頭腦,怎麼也想不透,這個大內總管怎這般惦記一個失寵受罰的常在。瑾玉出來接了冰,布在正殿與寢宮中,殿內頓時涼爽不少。待安置妥當,墨婉便叫梨香取了賞銀與送冰的小太監。誰知幾位小太監連連擺手,只說:“不敢,不敢,李總管吩咐段不可叫主子破費。”說完便一溜煙退出了景陽宮。
這日趙奇回來天已漸黑,見墨婉正在殿內與瑾玉閒話,便笑滋滋上前請了安,墨婉叫他起身,趙奇這才才瞧見案几上竟擺著一盤果子,青花白瓷大盤裡鋪了滿滿一層冰渣子,上面就擺著黃橙橙的枇杷,那枇杷果顯是剛從井裡浸好了撈出來的,上面還帶著瑩瑩水珠,那紗燈一映,爍爍閃光,加上下邊鋪著冰碴子,趙奇只覺得若是咬上一口,定能涼爽到肺腑了,不由定定瞅著那一盤的枇杷吞了口唾沫。
墨婉見他如此,一笑,對趙奇道:“這樣熱的天兒,你也熱壞了,來吃果子解解渴。”瑾玉便伸手拾起兩個遞與趙奇,趙奇也不客氣,接過便咬了起來。邊吃邊問:“哪裡來的這樣好的果子?”
瑾玉道:“天氣這樣熱,內務府的人送來的,說是各宮皆有消暑的果子。”
趙奇道:“各宮皆有?這我倒沒聽人說起。”說著已將兩個枇杷吃進肚子。
墨婉雖禁足,這等解暑之物卻是不曾缺過,內務府之人不僅日日送冰,就連那楠竹蓆子、蓮子荷葉粳米粥,烏梅桂花飲也是逐一送了進來,瑾玉不解,問那送內務府的太監,那太監只說是消暑之物,各宮皆有的。
墨婉見趙奇吃的正歡,索性將青花大盤捧到他面前說:“你若喜歡,就都吃了,只是叫冰鎮的太寒涼,小心吃多了傷脾胃。”
趙奇靦腆一笑,謝了墨婉,又說:“主子猜我今兒瞧見了什麼人?”
瑾玉嗔道:“哪有你這樣同主子說話的。”
墨婉倒未理會,只問:“瞧你這樣子,倒是看見了誰?”
趙奇道:“我今天往被五所去辦差,遇見一個小格格,竟是布貴人的格格哩。”
作者有話要說:①交趾:越南
☆、七十七、上幸玉泉山
“布貴人生了個格格嗎?”墨婉頗為驚喜;忽而憶起萬壽節那日席間遇見的可愛格格,心裡便對照著那個孩子描畫著布貴人女兒的樣子;又說:“算來這個孩子也有一歲了,只怪亂事不斷;沒能去看她,我當送份禮去才是。”說著便起身叫梨香去取庫裡取一對鐲子來。交與趙奇道:“你明日出去;到鹹福宮把這對鐲子交與布貴人;說我自當登門道喜;卻不得離身,叫她莫怪。”
趙奇應承了正欲退下,墨婉有將枇杷全數給了他;趙奇樂顛顛的退了出去。
瑾玉又一陣唏噓;不免又要勸慰墨婉一番,這宮中若無恩寵,又無子嗣便是無根花木,不日凋零,云云,自說得口乾舌燥,墨婉卻恍若未聞。瑾玉本是極墨守成規,對主子極為恭敬之人,只因日久與墨婉在一起,性子也多少改了一些,見墨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