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金屬的冶煉,譬如說想要使鐵更堅韌,或是更強硬,那麼就得在熔爐里加入別的東西……不同的東西能獲得不同的效能。這是金屬冶煉。」
李淳風心中一震,「那化學呢?」
賈平安微微一笑,「化學便是物質變化的學問。幾種不同的物質放置在一起,在某種條件下發生變化……譬如說煉丹弄出了砒霜,便是化學的一種反應。言盡於此,某告辭了。」
他只想勸說老李別玩這個,至於尉遲恭……不在他的挽救範圍內。
他轉身就走,李淳風問道:「吃了有何壞處?」
「賈某家中養了一頭食鐵獸,可它見到金鐵都不敢碰,這是食鐵獸。而人卻分外的勇猛,什麼都敢往自己的肚子裡吞嚥。」
「這是長生之道!」
尉遲恭舉杯痛飲,酣暢淋漓。
「誰長生了?」
賈平安回身拱手,「告辭。」
他毫不留戀的走了。
尉遲恭從被先帝警告後就蹲在家裡不出門,但人無聊啊!
於是這位大佬就在家裡修建樓臺館所,可風景每日看也會厭倦,那麼就來煉丹吧。
尉遲恭服丹多年了,賈平安不覺得自己能勸動他。
就算是他當眾來一次化學實驗,尉遲恭依舊會嗤之以鼻。
所以……有這功夫,不如早退。
尉遲循毓送他出來,半路上問道:「先生,那東西果真是毒藥嗎?」
「是藥三分毒,何況重金屬。」賈平安隨口說道:「在西南多有這等重金屬礦石,溪水從上面流淌而過,有人在下游取水飲用,中毒後……其人易怒多動嗜睡,腹痛腹瀉噁心嘔吐。」
賈平安出了鄂國公府,尉遲循毓呆滯了。
他去尋了尉遲恭的貼身僕役。
「阿翁可是易怒多動嗜睡?」
僕役看了他一眼。
你自己被毒打多次,難道還不知道嗎?
「是。」
「阿翁可腹瀉嘔吐?」
「最近幾年有些。」
尉遲循毓覺得心亂如麻。
賈平安就沒有這等心理負擔,出去之後就去了東市。
一路看著各種熱鬧,等有胡女表演雜技時,賈平安也混在人群中叫好。
所謂的雜技,就是在一塊木頭上走來走去,難度低的像是在敷衍。
可大夥兒看的是胡女。
這胡女穿的極少,不時拋幾個媚眼,大膽的一塌糊塗。
「好!」
當胡女來了個大膽的動作時,眾人不禁轟然叫好。
賈平安也跟著起鬨。
然後他念念不舍的回身,準備回家。
王悅榮來東市為巴陵採買東西,在馬車上聽到叫好聲,就掀開車簾。
恰好賈平安回身。
四目相對。
王悅榮的心一下就劇烈的蹦跳了起來。
「小王。」賈平安笑的很燦爛。
他甚至還招手。
就像是遇到了老朋友一樣。
王悅榮覺得胸口那裡有些發熱,脹脹的。
她對專心趕車的車夫說道:「看你也餓了,想去吃些東西,我在這裡轉轉,晚些在大門外面接我。」
車夫樂了,停車等她下去,然後自己去尋樂子。
賈平安也愣住了。
這個娘們怎麼就下車了?
而且……她竟然衝著我走來了。
這是什麼意思?
他有些懵。
王悅榮走近,乾咳一聲,「你……武陽伯,你對公主不敬。」
這是什麼神仙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