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一道稚嫩的聲音打破了這一次無聲的較量,墨陽小小的身子被彭懷宇護在懷中策馬來到軍列之前及時阻止了又一次的戰爭爆發。
“皇兄!”彭懷宇的戰馬與樓陽略略錯開一個馬頭的距離,墨陽坐在馬上貝齒輕咬著殷虹的下唇清澈的眸子卻好奇的打量著對面的蔓塵與康晨楓二人。
康樓陽還在震怒之中,此時墨陽的到來雖阻止了一場稍觸即發的戰役卻如何也平復不了樓陽此時暴躁的情緒。
這些年來康樓陽的脾氣一直都不怎麼好,尤其是牽扯到蔓塵的事時。此時只見他抬手便揚起手邊的鑲金蛇皮馬鞭,長鞭破空呼嘯著便向墨陽身上抽去。
護著墨陽的彭懷宇眉峰微皺,手臂下意識的抬起似是想要替墨陽攔下那一鞭,可是他的手只是抬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改為側身替墨陽結結實實擋下了那飽含怒意的一鞭。
看著那一鞭落下墨陽清澈的眸子竟連眨都不眨,小小的背脊倔強又孤傲的挺立著,就連彭懷宇為他擋下那一鞭時他眼底的清澈也未曾改變,他那倔強卻又孤傲的模樣像極了蔓塵。此時他被彭懷宇護在懷中,只是用極小的聲音換了一聲,“哥!”
眼看彭懷宇替墨陽擋下自己的一鞭康樓陽只是微微皺起眉峰,冷哼一聲面向蔓塵道,“夠不夠做你的對手不是你說了算!睿王,朕一日不殺你,便一日不會罷休。總有一日,朕會取你的項上人頭祭奠父皇的亡靈!”
蔓塵清澈的眸子流露出一抹無奈的情緒,可他卻用高傲輕蔑的笑容掩飾的極好,並不會讓樓陽留意到。
“如果你能夠做到,那麼我等待著那一天!”
蔓塵的倨傲與輕蔑徹底激怒了樓陽,他強壓住心中的怒意叱道,“你會等到那一日的!我們走!”
說罷他率先調轉馬頭,與墨陽照面時康樓陽再次鎖緊眉心。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無法以平常心來看待他這唯一的弟弟,不止是因為他的出身,更因為他越來越像蔓塵。無論是神態還是舉止……這讓樓陽十足的矛盾。他想親近他,更多的時候確實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始終無法擺脫蔓塵帶給他的陰影。
八年前,當他得知蔓塵只是敵國所派來的一個奸細,一個政敵時……無人可以理解他的憤怒和悲傷。他無可選擇的將蔓塵與父皇的死聯絡起來,父皇瀕死之前的憂鬱和悲傷夢魘一般日日出現在他的夢中。那時候他尚還年幼,卻一直單純的以為若是蔓塵能說一句原諒他的話,那麼父皇也許不會那樣鬱鬱而終,可自從知道了蔓塵真正的身份之後,他無法控制的去想,也許父皇的死並不是偶然,特別是在得到皇叔並未死反而在帝國與蔓塵雙宿雙飛之時……
他不能不去很,父皇的慘死以及臨死前的愧疚此時去看竟是這般的可笑……悲哀的可笑!當你全心全意去相信依賴一個人時,到頭來卻發現他只是一個背叛者時,那種無助的憤怒幾乎足以將一個人逼瘋。沒有人知道……在多少個無人的夜裡他是如何恨到在手臂上留下一個個刺骨的咬痕,只有鮮血淋漓的疼痛才能略略減輕心口的疼痛。
他無法去對墨陽好,因為他像極了那個讓自己痛苦難當的人。他以為自己恨極了蔓塵,可是在面對蔓塵聽到他以長輩的語氣說自己長大了的時候……為何自己還會產生那種脆弱委屈的情緒?
他恨極了蔓塵,明明應該是恨極了……可是為何心還會這樣痛。方才那憤怒的一鞭,若是真的打到墨陽身上……心會不會疼的更加劇烈一些?!多年來,他不就是用這樣的手段懲罰著他、同時也折磨著自己嗎?就像那一日,他罰墨陽在主帥營中跪了一夜,而他自己卻躲在帳外守了一夜,直到墨陽的身子受不住昏過去時,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走進去將那個幾乎是相依為命的弟弟擁進懷中。
在別人眼中,他是一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