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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蘇辛一驚;睜大眼睛努力瞧向來人;未等她轉過頭,那人已來至她面前,輕巧巧蹲□來,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便動手解起她手上繩索來。

房中無燈,並不能真切看清來人模樣。蘇辛只知眼前人是個女子,瞧穿著打扮,與金素婢女不同,素淨簡單,頭上也無半點珠翠金飾耀目,倒是極像這驛館中灑掃輪值的侍女。

但這驛館中人怎能進到此處?那假冒的太子必定不允。此中定有蹊蹺。“你是誰?”蘇辛疑道,手上繩索已被解下。不待人答,她已自個兒動手解起腳上束縛,話說如此被緊緊地綁著果然難受得緊,極不利於血液迴圈通暢,若是明日有何閃失可怎麼好?

“蘇姑娘貴人多忘事。不過那件事忘了也好。只是如今張禾奉命要來殺你,你須快些逃走才好。”

蘇辛手上一頓,眉頭越蹙越深,“誰?!”

來人一笑,見她如此恨惡震驚形狀,又道了一遍:“張禾。”

蘇辛舉眸細瞧向她,辨了半晌,終道:“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語氣冰冷了幾分。

那人也不生氣,依舊大方笑道:“自王府出來後,我衣食無著,恰此處要招些灑掃丫頭,我便投了來,總比流落風塵要好些。”

“你這是怪我當初趕你出府?”蘇辛也忽地笑了起來,那笑中含戾,三年的江湖生涯畢竟給她染了痕跡。

那人看了她一時,輕搖了搖頭,“蘇姑娘莫要多心,你當初放我一馬,還說出那樣豪爽讚譽的話,讓我銘感於心。我雖不是有恩必報的良善人,卻也引你為知己,這世上也還未再有識我心性之人。想當年曾祖祖父何其驍勇,只可惜我投成了個女胎,雖有壯志,不能施騁,也再沒人憶起我秦家家聲。我雖陷害於你,但你慧眼識我,我必不讓你命喪賊手!”

蘇辛心下狐疑,藉著照進來的月光再看她面上動靜,依舊坦蕩懇誠。她蹙眉道:“張禾怎也在此?”

“他是隨金素太子來的,正遇見了我。剛有人在我屋外敲窗喚他出去,我偷聽得他們欲對你下殺手,特來相告。姑娘還是速去的好,若撞上他,我可是救你不得了。”

這女子正是當年和張禾、小梅勾結,險些害蘇辛遭強的秦兒。

蘇辛心下急轉,那張禾竟是這太子身邊的人?何以事情剛商量好就派人來殺她?他起疑了?不會啊……再復看向秦兒,“你前時怎不救我?”

秦兒一愣,“什麼前時?”

“我被抓到此處非止一兩日,你若誠心相救,何以現在才來?”

秦兒蹙眉,“姑娘不信也罷。我一個小小婢女的身份,便是和那張禾有些舊情,他怎能將這大事告於我知?今日是事出緊急,才讓我偷聽來,也才知曉你在此處。閒話少說,姑娘你快逃吧。我看他二人形色惶急,倒也不知是奉了哪個的令,只怕這金素一行也不是人人想要你命,你若實在跑不出去,索性便亂喊出來,或有一線生機。只別撞著了韓連那老匹夫,張禾便素聽他示下。”說著便將蘇辛拽了起來,往窗邊推去。

且說那張禾,此時正從自個兒房中拎了武器狼牙棒出來,躡手躡腳來到蘇辛房外花叢邊,隱在一片花影裡,定定地盯準了門前來路。不一時,果見一侍者捧著些瓶瓶罐罐並清水等物走來。他暗暗牽嘴角冷笑了聲,盯住那一步步近前的來人,直待其過了花叢,他方猛地現身一棒子砸在那人後頸。可憐那人呼都未及呼一聲便倒了下去,手中傷藥淨布叮翠翠碎了一地。

他篾瞪了那侍者一眼,抬步便跨向蘇辛房去。到得門前,也不稍待,直直推門而入,正見秦兒推著蘇辛往窗外逃去,當即怒目圓睜,喊了聲:“好賤人!”提步上前便欲去抓蘇辛。

蘇辛心下暗怒,當年不殺他已是不甘,現下竟還敢來打她的主意?也不管此事有無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