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封休書,大家好聚好散嘛。
這樣想著,溫柔就問了一句:“驚堂呢?”
疏芳抿唇,垂眸答:“在大堂裡跪了一晚上了,夫人剛派人過來問過,說您若是醒了,就讓奴婢過去知會一聲。”
“那你知會了嗎?”
“沒有。”疏芳臉上隱有不悅,多的話卻也沒說。她再看不順眼蕭驚堂,人家也是少爺,她只是個丫鬟。
這個姑娘很對她的胃口啊!溫柔忍不住都想給她豎個大拇指,好樣的!
“那咱們收拾收拾過去瞧瞧吧。”溫柔學著古人腔,撐起身子就要下床。
“主子。”疏芳伸手扶她,低聲道:“慢些過去也不打緊,二少爺此番委實過分,跪上兩天也難消您這一身傷。”
“就是因為他跪都難消,所以我才要過去。”溫柔眯著眼睛笑了笑,跟只陰險的狐狸似的。
疏芳愣了愣,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外頭的天已經是大亮,溫柔沒在意疏芳的目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燒退了人也精神了,便下床道:“幫我打扮打扮。”
“……是。”
扶她到妝臺前坐下,疏芳正要拿胭脂,就見自家主子跟沒見過世面似的,看著臺子上的金銀首飾就直了眼。
我靠,真金白銀的頭面!溫柔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
她曾經很喜歡收集古風發飾,也經常盯著電視劇裡的頭面瞧,可是面前放著的這些當真比那些現代人制造的厚重了不少,也更有古韻,金纏玉,玉雕鳳,端莊又大氣。紅瑪瑙作頭的金簪子就有三支,金絲垂額跟花鈿更是各式各樣的都有。
杜溫柔這日子過得不差啊!
“主子今日……想戴這些嗎?”疏芳問了一句。
溫柔連連點頭:“給我試試。”
小女孩兒心裡都有古裝夢,奈何她在現代的頭髮不長,怎麼盤也盤不出電視劇裡那種高山似的髮髻。
然而杜溫柔的頭髮可以。
疏芳的手很巧,十指翻飛之間,溫柔就看見銅鏡裡的自己頂上了飛仙髻。
“別用金的,用銀的,戴一支這個簪子就行。”溫柔指了指檯面上看起來略微陳舊的金簪。
疏芳微訝,但還是應了,眼裡滿是讚許:“主子終於不用奴婢操心了。”
溫柔笑眯眯地從鏡子裡看著她,沒吭聲。
杜溫柔不是缺錢的主兒,這麼多樣式奇特的金銀首飾,還留著這樣一支古樸厚重金簪,那這金簪多半跟給她撐腰的夫人脫不了干係。
她這會兒是要去讓蕭驚堂不好過,那肯定只有抱夫人大腿了。
蕭夫人是個美貌非常的婦人,雖然算起來應該有四十餘歲,但保養得極好,每天早睡早起喝燕窩,面板分外光滑,瞧著就讓人又敬又喜。
然而今日,蕭夫人眼下滿是黑色,看起來瞬間老了五歲,眼神裡滿是惱怒,還在訓斥大堂裡跪著的自己的親兒子。
“你到底有什麼理由這麼討厭柔兒?柔兒掏心掏肺的,一年來從未有半點對不起你,你這做的都是什麼混賬事?!”
蕭驚堂沉默地跪著,眼簾垂下,無聲無息。
蕭夫人要被氣死了,端起茶杯要砸下去,卻又捨不得,只能捂著自己的心口直喘。
“孃親。”
溫柔穿著一身半舊的素錦齊胸牡丹裙,扶著疏芳的手就焦急地跨進了大堂。
見她來,蕭夫人臉色緩和了不少,連忙招手讓她在自己旁邊坐下,拉著她仔細瞧了瞧。
“我可憐的柔兒,小臉還是白的,趕過來做什麼?為娘會幫你好好教訓他的!”
掃了下頭沒半點反應的蕭驚堂一眼,溫柔嘆息一聲,對蕭夫人道:“孃親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