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子一向是高標準嚴要求。”溫柔給他比了個贊:“那我也就放心了,這東西勉強能糊弄點人,去參加那陶瓷大會吧?”
“是。”裴方物頷首:“再用點商人的小手段,足夠了。”
商人的小手段?溫柔挑眉,好奇地看著他,裴方物臉上滿是溫和的笑意,拿扇子輕輕敲了敲玻璃瓶。
有貴人花一萬多兩買了裴記八顆玻璃珠子的訊息不知為何在一夜之間就傳遍了大街小巷,眾人都很好奇那玻璃珠子是什麼模樣。有幸在裴記玲瓏軒看過的人,自然就開始吹噓那珠子的神奇。
“透亮透亮的珠子,不摸都看不著,放在那陽光下頭,跟水滴一樣晶瑩剔透!”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裴記哪裡尋來的寶,我家珍寶也不少,但也沒瞧見過那樣的。”
“那些珠子就指甲蓋大小,都能賣一千五百兩,若是再大些,豈不是價值連城?”
玻璃一詞席捲了整個幸城。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就連剛回來的蕭夫人也聽見了風聲,在飯桌上就問蕭驚堂:“那珠子是你買的?”
蕭驚堂頷首:“三公子要的。”
這麼一說,蕭夫人倒也理解。只不過還是很好奇:“那珠子長什麼模樣啊?真有那麼神奇?”
“三公子說他母親會喜歡。”蕭驚堂抿唇:“若是鑲嵌得當,在金冠上頭應該別有一番風采。”
貴的東西自然都好看,蕭夫人也喜歡這種珍稀又得眾人追捧的東西,忍不住就問:“還有賣的嗎?”
溫柔一口湯差點嗆著。輕咳了兩聲。
蕭驚堂斜了她一眼,皺眉道:“如今吃個飯也這麼粗魯了?”
“沒有沒有。”放下碗,溫柔乖巧地道:“我只是不小心。”
“做什麼對柔兒更兇了?”蕭夫人不悅地看著他:“我出去這幾日,你沒少出府吧?柔兒也沒說你什麼,你不知感激就算了,還不會對人家溫和一些?”
蕭驚堂沉默,看了杜溫柔一眼,放下了筷子對蕭夫人道:“母親總覺得兒子對她苛刻。不如這樣,兒子將這後院的賬本整個交給她管,母親覺得如何?”
“當真?!”蕭夫人大喜,一手抓過溫柔的手,眼睛還半信半疑地盯著蕭驚堂:“你願意把主母的身份還給柔兒了?”
“嗯。”蕭驚堂面無表情地點頭:“但她要是做不好,當不好主母,那母親還是把她送回杜家吧。”
有她在,哪有當不好這主母一說?蕭夫人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正要應了,就聽得旁邊一聲低喝:
“我不幹!”
愣了愣,蕭夫人轉頭,看了看四周:“誰在說話?”
“我。”溫柔舉了舉手,扁嘴道:“這管賬的事情兒媳做不來。”
“胡鬧!”蕭夫人皺眉,連忙道:“管賬是每個主母必須做的,你怎麼能說做不來?!”
說罷,看了蕭驚堂一眼,又湊近她小聲道:“驚堂本就看你不順眼了,你若是連主母的事情也不做,他要休你,為娘怎麼攔得住?乖孩子別怕,一切都有我幫襯你呢。”
溫柔張了張嘴,惱怒地看了蕭驚堂一眼。
這人學聰明瞭啊?知道硬塞給她沒用,竟然讓蕭夫人出面?禽獸!無恥!
蕭驚堂依舊是面無表情,端起湯來喝。嘴角卻可疑地勾了勾。
她們不是總硬塞他不喜歡的東西給他嗎?那現在也讓杜溫柔嚐嚐不得不接受不喜歡東西的痛苦吧。
溫柔很快平靜了下來,乖巧地應了蕭夫人一聲,心平氣和地問了一句:“那驚堂納妾的事宜,也一併交給兒媳操心嗎?”
納妾雖然天經地義,但是說到底是有些不尊重正妻的。蕭夫人知道這件事,也沒阻攔,心裡自然有些愧疚:“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