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對她有一絲衝撞,杜溫柔都會讓人打她,就像杜芙蕖自己說的那樣,多是照著臉上去的,非要她第二天見不得人。
腦子有問題啊?溫柔忍不住在心裡咆哮,嫡女怎麼了庶女怎麼了?非就這麼欺負人?不是積怨嗎?而且這些怨恨傾覆的時候,他孃的杜溫柔躲在別處半點事都沒有,倒是讓她出來捱打!
氣憤地怒吼,然而杜溫柔一聲也沒出來吭,更沒有要幫她承受的意思,整個身體充斥的全是溫柔的靈魂,一下一下的棍子,也全是打在溫柔身上的。
“咯咯。”杜芙蕖看得直笑,眼裡有無比舒爽的神色:“真是報應。”
她沒做錯過什麼,這一年多的厄運全是杜溫柔給的,就算現在打死她,下了地獄,她也告不了自己任何罪狀!
“杜姑娘!”
正要讓人再用點勁兒,外頭的蕭管家就急急地喊了一聲:“您快去看看,二少爺出事了!”
微微一愣,杜芙蕖連忙轉身往外走,邊走邊問領路的家奴:“出什麼事了?”
家奴焦急地道:“方才不知怎的吐了血,已經請大夫過去了,二少爺唸叨您,咱們便過來請您了。”
點點頭,也來不及管正在受家法的杜溫柔了,杜芙蕖飛快地就去了蕭驚堂的院子。
來報信的管家卻停在原地沒有走,瞧著杜二小姐走遠了。才低喝了一聲:“停手!”
舉著棍子的家丁一愣,停住手疑惑地道:“不是二十棍子嗎?這才十下。”
“也夠了。”擺擺手,蕭管家道:“不用那麼較真。先隨我去領賞。”
“是。”
溫柔小臉發白,趴在長凳上動也不敢動,一動就扯得骨頭疼。
疏芳和牽穗都還沒有回府。旁人也不會來管她,她一個人緩了半天,才慢慢爬下長凳。站直往外挪。
棕墊效果真好,溫柔笑了笑,這麼疼的棍子。上次竟然沒什麼感覺,真是適合大量生產,然後售賣給府裡的丫鬟奴僕什麼的,說不定還能賺上一筆小錢呢哈哈。
真尼瑪疼!
垂了眼眸,溫柔扁了扁嘴,突然有點想家。離開這裡的話。說不定就能回去了呢?
平常走一炷香就走完了的路,現在她走了半個時辰,路上遇見不少丫鬟和家奴。都是幸災樂禍看熱鬧的,有膽子大點兒的,上來就故意撞了她一下,撞得她跌倒在地,又是一陣疼。
“哎呀,二少奶奶,奴婢沒長眼睛。”是平時負責給下人發飯食的李嬤嬤,斜睨著她,陰陽怪氣地道:“哦說錯了。你哪裡還是什麼二少奶奶,當個丫鬟也是捱打的命,還好意思跟人搶二少爺呢?”
疼得齜牙咧嘴的。溫柔看了她一眼,慢慢爬起來,深吸一口氣,微笑道:“您該拿個梯子去旁邊的樹上看看。”
“什麼?”沒想到她會突然說這個,李嬤嬤有點怔愣地看著她繼續往前走,都忘記攔:“樹上有什麼?”
“你媽掛上面了。”頭也不回地朝她比了箇中指。溫柔一瘸一拐地,趁著人沒反應過來,溜得飛快。
她平時是個很有禮貌的小姑娘。罵人不帶父母。但是吧,像李嬤嬤這種濫用職權公報私仇還煞筆兮兮地上來找人麻煩的智障,她要是還尊重人家,那豈不是對好人太不公平了?
反正現在也打不過人家,只能罵兩句過過癮,那還是罵吧。她可能還聽不懂她罵的是什麼意思呢。
自我樂呵了兩句,溫柔回到了自己的小柴房,把門上鎖,自己翻找上次留下的藥,閉著眼睛糊塗抹了點兒,便趴在床上休息。
同一個院子。蕭驚堂沉默地坐在軟榻上,聽著外頭的動靜,眉頭微松。
“好端端的,怎麼會吐了血?”皺眉看著他,杜芙蕖道:“您怕是太累了沒休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