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儀仗隊前頭左右兩邊舉著的木牌,疏芳道:“奴婢沒認錯的話,左邊寫的是新科狀元,右邊寫的是狀元郎的名字,蕭驚堂。”
溫柔:“……”
怎麼可能是蕭驚堂?!他不是個商人嗎?不是在幸城忙著做生意嗎?怎麼會搖身一變,就成了新科狀元!
然而,儀仗隊走近了,蕭驚堂的眉目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也只有他會在這一片喜色中還板著個死人臉。上身筆直,五官俊美,風華動人。
經過琉璃軒附近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她們的錯覺,儀仗隊慢了下來。但那馬上的人,卻沒側頭看她們一眼。
溫柔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仔細一想,猛地拍了拍大腿:“我想起來了!嘶——”
用力過猛,扯著了自己的背,溫柔倒吸一口冷氣,疼得皺了臉。疏芳和凌修月連忙扶著她問她如何了,三人也就沒看見,新科狀元輕飄飄地往這邊瞧了一眼,又繼續往前走了。
“沒事沒事。”緩過勁來的溫柔咬牙道:“我只是想起來,剛到京城的時候有個書生撞倒過我,那人的背影就跟蕭二少爺很像,我還以為是人有相似,卻沒想到真的是這沒禮貌的……”
他怎麼會成了狀元啊!這麼一來,那豈不是又要在京城抬頭不見低頭見?蒼天啊,她做錯什麼了?!
“溫柔。”
儀仗隊過去之後。街上有人喊了她一聲。溫柔一愣,抬眼看過去,是許久不見的裴方物。
“……裴公子。”
一身青竹長衫,裹了銀狐毛,看起來又貴氣又優雅。裴方物依舊捏著玉骨扇,幾步走過來,客套地朝她行了個拱手禮:“久疏問候。”
“啊…久疏問候。”這人客氣起來,溫柔還有點不習慣,撓了撓腦袋道:“您也到京城了?”
“都將店鋪買在了京城,我自然也是要過來的。”深深地看她一眼。裴方物低笑:“不好意思,又得繼續礙眼了。”
溫柔:“……”
所以他們這一票人,就是轉移了個陣地而已嗎?她還以為自己開始了新生活,結果全是她想多了?
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地吐出來,溫柔擺手道:“裴掌櫃客氣了,您這店鋪說是賺了我的錢,其實賣給我也很便宜,而且手續齊全,省了我不少麻煩。”
“嗯。”微微皺眉,裴方物道:“但我聽聞,你這裡也出了不小的事情。抱歉,我一到京城就被接去了北邊,忙到現在才有空閒過來問候一聲。”
“無妨。”溫柔客氣地道:“已經都解決了。”
眼神微黯,裴方物低笑:“那我就不打擾了。”
“哎等等。”看了一眼街上跟著儀仗隊移動的人群。溫柔連忙喊住他:“裴掌櫃到京城比我早吧?您知道這狀元……是怎麼回事嗎?”
“你也看見了。”裴方物抿唇:“我一早就說過,蕭驚堂此人並非池中之物,早晚驚於朝堂,如今也算應驗了。人家寒窗苦讀專心致志,他忙裡忙外經商賺錢。卻將三千學子斬於殿堂之外,實在令人佩服。”
溫柔咋舌:“所以他這狀元是自己考的,不是買的?”
“買?”裴方物搖頭:“狀元若是能買,那這天下豈不是大亂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狀元能買。大皇子絕對不會放任蕭驚堂坐上這位置。
皇帝大病一場,一眾老臣已經在尋思立儲君之事,大皇子與三皇子連表面上的和平都維持不住了,紛紛拉攏黨羽,鞏固自己的勢力。
為了這狀元能落入己方懷中。大皇子請了不少老學者出山,卻沒想到,蕭驚堂一個商人,竟然半路殺出來,以殿試門檻擦邊的成績進殿試,卻在朝堂上深得皇帝賞識,擊敗一眾才高八斗之人,奪了狀元。
這是誰也沒想到的事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