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好大一會兒神,她才發現大毛那貨的尾巴正搭在她的眼睛上,還拿屁股對著她的臉,頭埋在旁邊偎依著自己的小酒的脖子裡。
這姿勢還真長見識!也不怕被悶死。
看這一人一獸睡的還熟著呢,寶春沒打算叫醒他們,便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穿戴好出了門,出門前還不忘將毛大爺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省的給憋死了。
剛輕輕合上門,回頭就看見一個丫鬟站在自己的身後,“小姐一直睡著我們也沒敢打擾,既然現在小姐醒了,那我讓他們給你準備些吃食。”
這裡的人可真周到體貼,寶春一抬頭,發現晚霞都下去了,這才知道自己睡了一整天,雖然連著幾餐沒用,可她現在實在感覺不到餓,便說,“先不忙,我去先看看屋裡的人。”
說著進了隔壁的房間。
進去時,白丁山正捏著帕子,趴在床邊打盹呢,聽到動靜,抬眼看到寶春才清醒過來。
“沒出現什麼異常吧?”寶春問。
“前半天一直在發汗,這會兒才好些。”白丁山走到一旁,將帕子放回盆子裡。
寶春坐到床邊,掀開被子,拿出那人的手腕,摸脈,“雖然還很虛弱,不過,比著昨晚是好多了。”
只是,抽手時,卻抽不動了,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住了她的手,都這樣了,竟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跟鉗子似的,掙了下沒掙脫。
寶春愣了愣,抬眼,見那人並沒有醒過來的痕跡,依舊處於昏迷狀態。
身後的白丁山嘴角都快抽筋了,都沒知覺了,還能抓住人家的小手不放,這該是多深的執念啊,這到底是有意識還是沒意識?
自己可是守了他一整天了,脈搏摸了不知多少遍,怎麼就沒見他抓住自己的手不放?我去!
不知如何的寶春看向白丁山,示意他趕緊過來掰開啊。
可人家白丁山卻是咳了聲,“從昨天到現在,我都還沒合過眼呢,既然您在這兒,那我先去眯會兒。”
沒等人回答,端著盆子,就往外走,都能抓住人家的手不放了,看來是死不了。
寶春愣了會兒,接著嘆了口氣,任他抓著手,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在了床邊,看著人沉默。
還沒兩分鐘,身後又響起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是去而復還的白丁山。
端著一盆溫水,放到床頭的凳子上,扯過搭在胳膊上的帕子浸到水裡,“要是主子再出汗了,你就給他擦擦。”
離開時,還把門帶上了。
寶春轉回頭,視線停留在了那人的臉上。
那兩撮翹起的捲髮倒是十足十地遺傳給了兒子,還有那修長的睫毛,鼻樑,嘴角,下巴,仔細看起來,竟然有那麼多的相似之處。
連那驕傲暴躁的脾氣都是一模一樣。
剛剛還一副不要人家多想的模樣,轉眼
人家多想的模樣,轉眼就不顧生死擋在他們前面,要她如何不多想?
其實,一直以來,都無需多想,他的心思,她豈會不知。
寶春用一隻手拿起帕子,捏幹了水,給他挨個擦了擦額頭,臉和下巴。
手停留在下巴上時,不由嘆了口氣,就這禍國殃民的臉,別說是擁有什麼神力,壽命未知,就是隻有一天的生命,也會有無數的女人蜂擁而至。
你怎麼就以為我嫌棄你這點?
我這個孤魂野鬼只能佔據別人的身體存活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嫌棄你?
你的驕傲,你的自信都去哪兒了?
你不是以為我嫌棄你了?不是以為我不要你了?你不應該恨我?或者完全遺忘了我?然後去繼續過你尊崇無比瀟灑不羈的王爺生活,找一個愛你,崇拜你的女人?
幹嘛還要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