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菊……
“估計他即便知其一,也斷不可能知其二,這樣看來,他也算處事謹慎。”太后暗自感嘆,並無多少憂色,畢竟七夕之後她就會放了丁文長,至於吉雅,當然是留在宮中。
錢公公站在一旁觀察著主子的神色,見她悠然地放下了茶杯,輕輕舒了一口氣,小聲請示:“娘娘,馮妃娘娘在外等候多時,說是想探望孝和郡主。”
“馮妃?”太后微微一笑,“這樣也好……哀家累了,你帶她進去見孝和吧”話畢起身往內間而去,心中想著:她是宋維善最疼愛的女兒,如果連一個馮妃都對付不了,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沒什麼利用價值可言。
得了主子的命令,錢公公立馬領馮雨柔去了宋舞霞的房間。此時宋舞霞正與趙嬤嬤她們說話,揣摩太后的意圖。她還不及下榻向馮雨柔施禮,對方已經笑著迎了上去,拉著她的手說:“哎呀,清兒妹妹正在用晚膳啊,看來我來的真不是時候。”
宋舞霞笑著與馮妃說著場面話。錢公公低著頭,悄悄抬眼看著桌上動也沒動過的飯菜。此時離太后離開房間至少有一盞茶的功夫。他瞥了一眼宋舞霞主僕三人,默默退了出去。
馮雨柔拉著宋舞霞坐下,關切地問:“聽說清兒妹妹突然在太后這裡暈倒了,我急得不得了,匆匆而來,現在沒事了吧?到底怎麼回事啊?”
宋舞霞笑著搖頭,只說自己已經沒事了。雖然太后宮中都不是多嘴的人,但太醫來診脈時,太后說了什麼宋舞霞還是知道一些的,再加上之前的對話,她明瞭這是要讓丁文長的母親背上罪責。雖然對丁母沒有多少好感,但她不想丁文長為難,只能避重就輕,婉轉地說:“這裡是太后的地方……清兒也沒什麼能招待娘娘的,只能說一聲多謝。”
馮雨柔只當沒聽明白宋舞霞的逐客之意,笑著說:“妹妹還與我客氣什麼。”她自動換了位置,挨著宋舞霞坐下,上下打量著她,“相比上次相見,妹妹可清瘦了不少。”
“大概是我一時還不習慣京城的天氣。”宋舞霞敷衍著回答,滿腦子想著如何向太后提出滴血認親的要求。
馮雨柔依然目光灼灼地看著宋舞霞。馮家武將起家,與宋、陸兩家都沒什麼往來。眼看著宋家隨著宋維善之死慢慢敗落,可宋舞霞一回京,京城的情形隱約中有了微妙的變化。他們一直想知道這位宋家小姐到底帶著什麼秘密,可偏偏,宋舞霞在昌平王府深居簡出。不過怎麼說馮家都是朝堂新貴,訊息還是聽到一些的,只是沒有十分的把握,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馮雨柔看著宋舞霞淡淡的疏離,不知道如何完成父兄的囑託。深宮之中,她也有自己的眼線,該知道,不該知道的,多多少少都有些瞭解。比如說今天的事,她知道,緊跟太醫而來的除了皇帝,還有丁文長與陸博濤。
她細細端詳著宋舞霞的五官。鵝蛋型的小臉,尖尖的下巴,略顯蒼白的雙頰,眼睛雖大,瞳孔黝黑,但在她看來帶著幾分憂傷,不夠明亮。至於秀氣的鼻樑,似櫻桃般誘人的小嘴,宮裡一抓一大把,並無太大的吸引力。
只有男人才喜歡這種扮可憐的女人
馮雨柔不屑地想著,臉上的笑容卻絲毫未變,沒話找話,隨口說道:“聽說太后已招了兩位縣主入宮……”
聽對方說起雁翎雀翎,宋舞霞馬上打醒了精神,抬眼看著她。
馮雨柔把她的動作看在眼中,繼續未完的話:“都說外甥似舅,我看那,外甥女似姨媽也是同樣的道理。”
難道外面已經有了什麼謠言?宋舞霞不禁緊張,但馬上恢復了笑容,接了她的話茬:“聽姐夫說,雁兒,雀兒還是像姐姐多些。可能因為我們姐妹三人長得十分相似,所以才會讓娘娘有這樣的錯覺。”
“是嗎?”馮雨柔點頭。本來她已相信眼前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