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他們都是你的孩子,已經養了這樣大,我們……”
不等說完,被喬正初打斷,喬正初冷笑:“我的孩子?我年輕的時候傷了那處,大夫都說我很難有自己的孩子,他們哪裡是我的孩子?當年如果不是你攔著,我必要殺了那兩個賤人。一個兩個的,沒有一個安分的。”
喬太太幽幽嘆息一聲:“可是孩子總是沒有錯的,而且,她們人都已經去了,天意使然,孩子們都是無辜的啊,我知曉這麼多年你心裡意難平,但是難不成真的能殺了人嗎?而且總歸是從小養大的,情誼都在。”
喬正初冷笑:“若說亦寒對我有情誼,這點我信,這個孩子像你,心底善良,重情重義。若說亦軒和文馨,我能信得過他們?呵呵,怕是他們圖謀的,不過都是錢罷了。”
喬太太不知說什麼,半響,道:“是我不好,沒有給你生個一兒半女,一切都是我的不好。”
喬正初道:“千萬不要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攬,是我不好,哪裡又是你的問題呢,如若你真是生個一兒半女,怕是我也要懷疑的,這件事兒我早就已經看開了,其實人生不過就是如此,總是沒有那麼盡如人意,既然我得到了財富,那麼理所應當的也被拿走一些東西。更何況,說一千道一萬,我還有亦寒這個兒子,他就是我喬正初唯一的兒子,也是最大的驕傲。”
喬正初年輕的時候是從外地過來江寧這邊討生活的,生活的十分艱辛,吃過的苦頭也不計其數,那時候做了不少的苦工,哪裡如今日這般身份顯赫。
喬太太就這樣看著他,看了許久,輕聲道:“你待我這樣好,我這一輩子,真是不知道怎麼才能全都還清。我……”
喬正初搖頭,拉住她的手:“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與你說,我會好好的照顧你,也會好好的照顧亦寒,我會將亦寒當成我的親生兒子,寒月,我能做到。我也不需要你還什麼,夫妻二人,難道還要說那些虛的麼?”
文寒月紅了眼眶:“正初,我從未想過自己能夠擁有幸福,但是和你在一起後,你做的所有一切都讓我知道,原來我不是不能獲得幸福,而是開始的時候就沒有遇到最適合我的人。”
夫妻二人在廳中說話,卻並沒有看到站在走廊角落裡的一抹身影,喬亦寒站在那裡,整個人面無表情。
喬亦寒小時候就知道自己不是喬正初的親生兒子,正是因為這般,母親一早就告訴他要讓著亦軒,也要好好對待文馨,他們才是喬家的孩子。
他們母子倆受了喬正初太多恩情了,他們是一輩子都還不完的,所以這麼多年,不管喬亦軒如何挑釁,他都隱忍,時間久了,倒是也習慣了。
在這個喬家,其實他與母親才是外人。
他還記得小時候的情形,在他有限的記憶裡從來都沒有父親,他不知道他的父親去哪裡了,只是知道他沒有父親。
母親帶著他過得很是悽苦,可是縱然這樣,她還是對他很好,把所有一切最好的都給他。
偶爾他也會看到他父親回來,但是除卻無休止的爭吵,什麼也沒有。
他記得最清楚就是小時候他有一次生病,那個時候母親帶著他去找父親要錢,但是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父親,當母親在醫院裡跪著求人救他的時候,當母親淚如雨下的時候,他們看到父親揹著別人家的孩子來醫院看病,跑前跑後,那一幕落在他的記憶裡,成了最深刻的印記。
他曾經說過,秋天是一個重生。
直到他的母親嫁給喬正初,他們才有了一個家,才逐漸安穩下來。
不管父親做的是什麼樣的生意,在他心裡,喬正初都是一個最好的父親。
所以他即便是痛苦的想要殺了自己,也答應了母親不會調查這件事兒,因為,這件事兒可能與亦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