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然後見火舞走到自己身前,低聲,“陛下,有些不對勁?”
“是麼?”冷苦笑一聲。
火舞看著他日漸滄桑的臉;“下午,豔妃曾說,她守得雲開見月明。”見冷不說話,火舞又試探的道,“或許是陛下想通了吧。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會離開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或許吧。”
冷神色黯然的看著,緩緩啟動的馬車。
“冷大哥,我會替你照看安藍郡主的。”火舞翻身上馬,低頭看著冷,嘆了一口氣,“陛下說,待她在月重宮修養一段時間,再送她回回樓。”
馬車裡鋪著厚重的波斯地毯,豔妃緊張的坐在位置上,以為蓮絳要和自己說什麼。
哪知,對方卻十分疲憊的靠在臥榻上,睡了。
長髮如水一般洩落在榻上,五官完美的找不到任何瑕疵,看著眼前這張讓臉,豔妃忍不住湊過去,跪在他身前,靜靜的打量著他。
除了三年前,他犯病在她的黑屋中休息,她再也沒有如此近距離的看過他。
“蓮絳啊……”豔妃神色淒涼,“這天下,只有我不會拋棄你。你看,你十三歲那年,伯父伯母離你而去,至今了無音訊,而那個女人,欺騙你,利用你,離你而去。而我,永遠都不會。”
“我會陪你,到天荒地老。”她嫵媚一笑。是的,她現在能陪他地老天荒了!
馬車緩慢搖動,豔妃亦沉沉睡去,恍惚中,只覺得有人在拉扯自己的頭髮。
她下意識的睜開眼,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然後是一股怪異的味道傳來,而自己的頭皮也一陣冰涼。
是蓮絳!
她心臟狂跳,可又不敢動。難道說蓮絳發現了什麼?
“為什麼會白髮?”
沉寂而壓抑的空氣中,蓮絳沉沉的聲音傳來。喃喃語聲,是在自言自語。
頭髮展開,溼漉漉的東西,刮過頭皮,像是梳子!
蓮絳在給她梳頭髮?
冰涼的液體侵染了頭皮,像無數條蛇要鑽入腦顱,絲絲縷縷的恐懼包裹了她全身。愛夾答列
“嗯,應該是這個樣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放下梳子,將豔妃的髮絲捧在手裡,
碧色的眸子在夜色裡,泛著妖異的光。
欣賞了一會兒,他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就是這樣的。”
說著,又從袖中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抵在了豔妃的心口,“讓我看看,你的心是怎樣的?”
刀隔著衣服切下去,豔妃只覺得心臟處一陣冰涼,溫熱的血點點溢位。
豔妃手腳冰涼,這一瞬,她終於明白了:蓮絳要挖開她的心!
就在要自己堅持不住要尖叫時,蓮絳卻突然收起刀,嘆道,“明兒再看看吧。”然後起身,退回到旁邊的臥榻,合衣躺下。
豔妃抬手伸入衣服,摸到一手的粘稠鮮血和一寸大小的切口。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下的那傷口開始復原。
馬車一直在前行,是在連夜趕路。
車裡沒有任何動靜,連他的氣息都消失了,豔妃才敢慢慢坐起來。
她頭皮發寒,頭髮依然溼漉漉的搭載肩頭,下意識的看向蓮絳所在的方向,再三確認他沒有動靜之後,摸索著起來,將隨身攜帶的一面銅鏡拿出來。
但馬車裡漆黑,什麼也看不清楚,她只得往車簾子處悄然挪動。
車棚四個角都掛著馬燈,豔妃偷偷掀開簾子,藉著外面射進來的燈一照,豔妃如五雷轟頂,大腦嗡嗡作響。
銅鏡從手裡滑落,一陣寒風從車外鑽了進來,撩起一縷髮絲,放好貼在豔妃手背上。
她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