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茹倒也是個人物,只不知她的女兒如何?”
“我曾悄悄遣人打聽過,此女體弱,在外祖家長住,據說去了海寧的出雲別院。兩年前開春時倒是回了一趟豐城,據府上下人言長得酷似其母,行事只怕不在燕茹當年之下……”
侯爺面帶不豫,“若她不是病秧子,這門親倒也結得,畢竟江家的財力不容小覷。”
“侯爺的意思是……”
“反正當年你只給了半塊玉佩,江燕茹又未當場應允,說是回家與嚴松商榷卻遲遲未聞迴音,如今江燕茹早已作古,你便說那是與她交好的信物又何妨?左右也只你二人在場,死無對證。”
“侯爺,如此怕是有損侯府的聲譽。”
“不知夫人有何良策?”
“不如咱們放出風聲,說雲兒當年根本不是去蒙山跟玉飛學藝,而是外出養傷,他當年被人刺殺,雖保住了性命,可左手終究是廢了。試問嚴府嫡女又如何甘心嫁給一個廢人?”
“夫人這招禍水東引玩得真是漂亮。如此,反倒是嚴府擔上背信棄義的罵名,哈哈哈。”
書房外面,一叢叢修竹正隨風而舞,搖曳生姿。一身碧綠裙服的錦秀忽然瑟縮了一下,快步離開了。
侯爺夫人一臉歉疚,望著虛空,“為了雲兒,燕茹,我只好對不起你了。”
侯爺握住她的手,動容道:“委屈夫人了。”
上官雲成了廢人的訊息,像長了翅膀的風,不過一日就吹便了豐城的每個旮旯。
嚴府,松竹堂。
這一日正好休沐。
曉紋與佩兒正躬身面對端坐在太師椅上的太夫人“妾身給太夫人請安。”
身穿墨綠色繡茉莉綾裙的太夫人,笑道:“都說了,你二人如今懷著身孕,不必再拘著禮數。”說著往身後覷了一眼。
紫蘇會意,從太夫人身後轉了出來,身著果綠色繡梔子花的她倒是胖了些,也白了些,忙一手一個,扶起兩位姨娘,未及坐下,忽然簾子一挑,身著深紫繡松枝圖案錦袍的嚴松急急走了進來,“松兒參見母親。”
曉紋忙睇了佩兒一眼,兩人便一道告退,扶著小丫鬟的手走了出去。紫蘇亦跟了出去,只在外面把著。
“起來吧,松兒。想必你是為了寧伯侯府的事而來。”
“母親真是明察秋毫。”
“你意欲何為?”
“松兒準備藉機推掉這門親事。”
“松兒,你怎可如此衝動?況世子為廢人一事,未經證實,退一萬步說即便如此,蘭兒嫁過去亦是世子妃,於你非但無半分損失,反有助益。”
嚴松有些吞吞吐吐,“母,母親,其,其實,蘭兒並未上嚴家族譜。”
太夫人不敢置信,睜圓了眼睛,“松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嚴松一臉凝重,“當年我還只是一個抑鬱不得志的小吏,處處受人打壓刁難,又無父兄可幫襯一二,好容易攀上燕茹,誰知老爺子死活不同意這門親事。”
嚴松不禁嘆了一口氣,“若非燕茹以絕食相逼,他也不會鬆口。”
“燕茹這孩子對你倒是一往情深。”
嚴松有些訕訕的,“老爺子說,除非燕茹生下的第一個孩子姓江,否則免談。我無奈之下只得應了,還立了字據。”
“這事燕茹知道麼?”
“怎敢說與她知曉?”
太夫人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後來燕茹告訴我她欲為蘭兒定下寧伯侯府的親事,我只得以蘭兒尚小,不若多看看為由搪塞過去。”
“那就難怪了,以你的性子,那樣一樁婚事,你竟從未在外人面前炫耀過……”
“如今的傳聞只怕是侯府悔婚才刻意放出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