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衡抱住宋婆婆的脖子對臉猛親一口:“我想婆婆了!”
“能被縣主親,我這老臉也風光一回。”宋婆婆笑的歡喜,抱著書衡在前走。蜜糖蜜桔收拾了行李,依次放到宋玉柱的驢背上。宋玉柱默默的安置東西,別說拿眼瞧了連頭都沒敢抬一下,惹得蜜糖蜜桔掩了口咯咯笑個不停。書衡不得不使眼色給她們:人家靦腆孩子,你們別太過分!
“婆婆,我還是自己走吧。您別累著。”書衡目測離宋婆婆家還有段距離。
宋婆婆笑著把她摟的更緊了些:“沒事。這路上又是土又是泥,你這小鞋子,上是錦下是緞,還繡著金線,弄髒了可惜。再說,你這點子重量算什麼,我現在還能抗一捆柴呢,一點不輸年輕人。”
書衡笑道:“婆婆威武!現在我爹爹都抱不動我了呢。”
宋婆婆笑的愈發起勁:“國公爺那手就不是幹活的手。現在他可好些了?每年春夏總要犯病,真真讓人揪心。”
“已經好多了。病中日子短好些,便是咳嗽也不像以前那麼磨人了。就是還容易走困,有時候只能睡一兩個更次。”
“哎,這孩子,那是心血虧損太狠了。我總勸他放鬆些,可他就是操心的命。”宋婆婆說這話是滿滿的心疼,她又拍拍書衡的小肉肩膀笑道:“小姐倒是有福氣。天庭秀闊,鼻線隆挺,這是享福的命。”
書衡笑道:“借婆婆吉言。我倒要分點福氣給爹爹,讓他身子康健些才好。”
“小姐孝順。”
宋婆婆是莊子上的殷實人家。五間大瓦房,庭院闊大。門前種著桃李樹,還安置著雞籠牛棚,水門汀上安置著一個大石磨盤,磨盤上還有些玉米粒,旁邊臥著一頭灰不溜秋的毛驢。水門汀前土地裡還栽著兩排子桑樹。牛棚和雞籠卻都空著。牛自然下地了,那雞呢?書衡受寵若驚,她指指空空的竹皮籠子:“婆婆,你不是把雞都殺給我吃了吧?”
宋婆婆笑的止不住:“哪裡,白天放養,這個時候正多草蟲果子,省了糧食,晚上就主動回籠了。全殺了?那十幾只雞子,小姐便是大肚彌勒佛也吃不了呀。牛一樣,吊在南山坡上,栓哥兒在那裡看著呢。”
…其實彌勒佛是出家人根本不吃雞。書衡心裡默默吐了個槽,問出自己的疑惑:“牛要人帶,它不能自己回家嗎?”
雞都能回牛也能啊。雖說有成語叫蠢笨如牛,但牛的智商在禽獸中其實還挺可以。難道牛太大隻了,這珍貴的財產丟了心疼?其實也不會,每個莊子有多少牛誰家有牛都有統計,發生盜竊案的可能不大。
“咱家的牛聰明,能自個兒回來。原來不用管的,但現在有狼。”宋婆婆語氣輕鬆,口吻輕快:“人多了它不敢來,把牛扔在山上不管,它就會冒險了。一般情況下,這畜生也不招惹牲口,但這會兒母狼帶崽呢,抓不到吃的就膽子大了。過一陣子就好了。”
進的院內,偌大的院落打掃的乾乾淨淨,門口支著掃帚溜牆根放著梯子鋤頭鐵鍬等物。屋簷下還吊著幾串紅辣椒幾大吊蒜。黃狗見有人來,象徵性的汪汪叫了兩聲,便搖著尾巴親暱的湊了過來。一個年輕媳婦就站在堂屋那裡,荊釵布裙,雙手放在腹前微微搓著,好似有點緊張。書衡猜她是宋婆婆的兒媳便稱她嫂嫂。她加緊了肩膀倒像更緊張了。宋婆婆讓她去準備水,她才哎哎的答應著去了。
“媳婦沒見過世面,讓人笑話咯。”
話雖如此說,但書衡能從她語氣中聽出她對這個媳婦頗為滿意,應該屬於不善言辭但很勤快能做的那一類。書衡便道:“婆婆說笑了,大嫂子一看就是忠厚老練的。”
宋婆婆把書衡放下來,繞到後方,領進東側一間屋子:“這是你爹爹以前住的地方。”
書衡認真看去,發現這裡陳設簡單,一桌一椅,一床一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