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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紅袖忙道:“夫人愛重,這是我的福分。我的賞錢份例都是頭一份。豈敢有異言?”她看著書衡笑道:“又因著小姐花朵裙的大注意,咱們府裡發了財,每個人都領了賞錢,大家誰不念著小姐?我代表他們表表心便是了。”

書衡在一邊聽著主僕對話,默默感慨大宅子裡果然到處都是學問。

“對了,今日天暖,那冬天的料子衣服都該曬曬收起來了。我得去看看,那幫媽媽總是亂放,搞得我要東西的時候四處翻找。”袁夫人把御哥兒教給奶媽媽,起身往外走,又交待書衡:“別鬧你爹爹。”

書衡心道:我什麼時候鬧過嗎?袁國公瞧著夫人的背影感慨:哎,真是片刻都閒不下來。又衝女兒招手:“過來,你什麼事?”

書衡看看手裡的紙卷:“孃親說不許我煩你哎。”

“你的事還不至於讓我煩。”

“好吧。”書衡笑道:“那我恭敬不如從命咯。這裡有首詞,我剛填的,勞煩爹爹斧正。”

袁國公聽了,翻身坐起,齊胸蓋著的秋香色雙繡鴛鴦芙蓉薄被從身上滑落:“去書房。”

“不用。”書衡忙按住他:“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此言差矣,沒有躺著讀文章的。”袁國公撩發起身:“況且我那邊也有點函文要處理。”

待他踩鞋站起,袖子輕輕掃過書衡的臉,書衡吸吸鼻子,又使勁伏在他懷裡吸了一口:“爹爹果然病了吧?”

“不算什麼,每年這個時候總要傷寒,習慣就好。”他把衣袖從書衡手裡抽出來:“別說病了,你太大驚小怪。”

“因為爹爹平日不薰香的呀,只有一點在月心庵染上的檀香,淡淡的。就喝藥的時候會穿燻了香料的衣服,用來遮住藥味。”書衡一邊說,一邊拿旁邊的竹青色暗梅紋繡月白鑲邊的長衫給他披上。

袁國公微訝於女兒的心細,感慨果然都道女孩是小棉襖啊。他牽著書衡白白軟軟的手來到了書房,書衡便把文稿給他看。那上面是首小詞。

“一宿涼雨山色好,水滴綠林韻多少,鋪錦落紅囀黃鳥,

莫嘆清明春歸去,覓恨尋愁亂懷抱,滿屏生意君知否?”

“《浣溪紗》?”袁國公一閱即笑:“似乎沒什麼大錯嘛。”

“爹爹你給我改改,改改嘛。”書衡巴巴的研好墨蘸了筆抱著他胳膊撒嬌。

袁國公無奈:“我本不善此道,如何改的?”話雖如此說,接了女兒硬塞過來的筆,袁國公也不思索,即寫道

“山籠雨色水籠煙,綠厚紅薄四月天,黃鳥喈喈風款款。

誰道春歸無覓處,清風院落小秋千,藏得風流在人間。”

“若是我的話,只怕會這樣填。”袁國公笑道:“百樣人百種心,所思所想本就不同,如何改動?”

同樣又是一首《浣溪紗》。命題填詞都這麼快速,您說您還瞎謙虛個毛線?

書衡指著倒數第二句:“是我嗎?”她新住的院子就取名清風小院,而她特意命人在那裡佈置了一架鞦韆,小小的,每天都會坐一會兒,看書,聽琴,背棋譜都可以慢慢搖,還能幫助記憶呢。

…你就是春天呀,我的小春天。袁國公含笑看著她。

書衡不敢抬頭怕自己溺死在那深沉的溫柔裡,只低了頭鼓掌叫好,不料袁國公卻一把團了,擲到了一邊大鶴水漏的墨石蓮心盆裡。

“我原說我不擅長這個的。”袁國公丟了筆,罷了手。

書衡好不可惜,要搶救已來不及無奈的看著紙團浸泡在水裡沉下去:“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沒了,爹爹您真不知道您的潤筆價多高嗎?”

袁國公一怔,伸手戳她腦門:“你呀。”

一般情況下,父母在兒女面前總要裝一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