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次間裡,書衡正趴在桌子上看著書月給她繡哆啦a夢。仔細看去書月生的很不錯,白淨的鵝蛋臉,煙眉秀唇,可能因為熬夜做活的緣故,眼睛多少有點近視,瞧著人的時候,眼睛習慣性的微眯,總像在笑,這讓她原本不算水靈的眼睛帶出些讓人憐惜的迷茫柔弱。雖然不屬於第一眼就讓人驚豔的美人,但卻經得起看,而且越看越有韻味。
書衡把山楂砂糖球放在嘴巴里,拿帕子擦了手,拿起美人捶交給蜜糖示意她捶背:“月姐姐,你肩膀酸不酸?”
“還好,才這會兒功夫不覺得累。”書月忙站起身從蜜糖手裡接過來:“不敢勞煩。”
書衡笑著又命人用紅蓮墨葉福碗盛了鳳梨汁給她:“姐姐歇歇吧。我孃親繡不了一會兒就說指頭痛呢。”
書月接了果汁誠心謝過,方道:“夫人事多,原本也不必勞心做這些事,這可都是為了大姑娘呢。”
書衡早聽說過,自己孃親在閨中時候,可是橫針不拿豎線不動的,倒不是學不會,而是壓根沒那個忍耐勁。忠義伯府老太太就常感慨:這五丫頭嫁了人生了孩子,性子可是變的好多了。不過書衡可不是專程來跟她學針線的,她有自己的問題要問。揮揮手,讓身邊下人都退下,書衡愈發挨近了書月:“姐姐,你想要個什麼樣的姐夫?”
這個問題太直接,書月手一抖,差點把福碗扔出去,她紅著臉捏書衡的腮幫:“妞妞,你說的什麼話。”
書衡握住她放在自己腮幫的手不鬆開:“姐姐,我是認真的,我孃親和你孃親在商量你的婚事呢。我是個小孩子,你有什麼話,告訴我了也不當緊,我幫你去說。這是你一輩子事呀,你就敢盲嫁?”
這話從一個娃娃嘴裡說出來,顯然很怪異,但書月看著書衡的眼睛,卻不自覺的舒了口氣,又想想這小堂妹素來行事竟比成人還有注意;紅著臉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開了口。畢竟她也需要傾訴。
“大姑娘,我說給你,你也只管當故事聽聽啊。”
書衡趕忙點頭。
“我不知道到底何種男子才算佳偶,但卻知道以前幾個都是不好的。我們府裡,老太爺是尊神,只受拜祭,萬事不管。老太太一味裝聾作啞,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開口。所以,我們孫輩的事一律都是父母操心,到時候給上面報一聲就是。我那蓮二嫂一心想把我說給她孃家侄,為的也不過是還算有些家底的長房以後也能多照顧二房,且不說那侄子到底如何,單是平日裡看著蓮二嫂的為人行事,我就覺得他們家風不正,堅決不依。為這個二嬸子沒少在背後磨我的牙。”
書衡心想,這家子人真糟心。
“後來,我爹爹要把我說給戶部侍郎家,聽起來不錯,還是我們高攀,但實際上卻是個兩千兩聘禮都捨不得出的庶子,一個被冷落被鄙薄的庶子媳婦又怎麼會好過?所以我是不依的,幸而母親還幫我壓著勸著,也因為這件事,我忤逆了爹爹,爹爹再不管我的事了,現在嫌我,動輒就給臉子瞧。”書月說著眼圈都有點紅了。
書衡很是無語,畢竟女孩兒向來生活不易,被父兄拿去換前程做交易的不在少數。她想想自己父親,再看看書月,愈發覺得自己有這麼好的命若還不知道珍惜那就太不應該了。
現在看來,自己也是多操心,袁夫人看人再不會錯的。書月雖然瞧著柔弱但也是有主見的,並非一味怯懦,逆來順受之輩。加之性情敦厚朴實,有擔當知進退,大家冢婦之職並非不可勝任,至於這羞澀的性格,那多見見人,進進大場合,鍛鍊鍛鍊就好了。若能幫扶妥當,也是自己一件功德。
“大姑娘,你是命好的。”書月眼中有些羨慕:“這般出身,這般樣貌,不知道將來有多少少年郎爭著求。”
書衡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她這蘿莉的身體裡其實住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