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衡小心翼翼的看她孃的臉色。
說實話;看起來還挺好。沒有長懷孕斑;細膩紅潤有光澤,也沒有疲憊之相…節目剛開始她就告罪到昭仁宮歇著了,一睡睡到宴會尾聲。她看著那美貌女子的時候竟然還面帶微笑…哦買嘎的,書衡汗毛都噌噌豎起來了。
煙柳色淺金鏤花束腰長裙,淺碧色折枝白玉蘭褙子,凌雲髻上略帶一支紅絨串珠花。走起路來好似風擺柳,蝶戲花,很有一番風流嫋娜。這位姑娘叫銀蝶。據說乃是太后身邊很得寵的宮女。
書衡很努力的回想了一番,皇宮的宮女多得是背景板一樣的姿態和容顏,都不醜但都不耀眼,絕對沒有這種型別的。太后你養一堆花姑娘在身邊幹什麼?
“這幾個女孩子都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當年北戎肆虐,本宮將她們養在身邊,管教調理,原本是為著再有和親之事,便充作養女,給了名號,送往北戎。但如今有賴各位股肱之臣,社稷棟樑,我大夏聲威大振,國泰民安。這些女孩子白白的耽誤了這麼多年,如今賜予各位,一可略顯恩榮,二可撫慰伺候,三嘛,這些女孩子有了歸宿也是好事,於各位也是功德一件。”
太后轉著佛珠,說的不緊不慢,笑的春風拂面。
幾位誥命夫人依禮謝過,規矩應答,不顯山不露水。出了宮門,英國公誥命終於正眼打量了那標緻伶俐的嫣紅姑娘一番,鼻子裡哼了一聲,笑的咬牙切齒:“姑娘既然是太后為著用溫柔鄉困著北戎大王準備的,想必很擅長聊天作樂。剛好,府裡林姨娘兩天太陽疼三天胸口悶,有你陪著,她定然會開心些。”
輔國公誥命沉默寡言,自始至終一語不發,眉宇間隱約著百年貴族常見的冷傲和疏離。她在丫鬟的攙扶下直接上了馬車,頭都沒回一下。車輪子轉了三轉,才彷彿想起什麼似的,說道:“那誰,安排在小車上吧。讓婆子們擠一擠騰到後面去。”
書衡注意到澤蘭姑娘遭到這番冷遇,卻依然神色不動,還行禮謝過,自去蹬車。不由得感慨到底是太后調理出來的…瞧瞧這素質!
袁夫人的反應最有意思,她拉著銀蝶的手,仔細撫摸了一番手皮,又像紈絝調戲良女一樣抬起下巴,認真摩挲了一番面頰,甚至還伸出手來揉了揉那薄綢衣下的兩團,掐了掐那不盈一握的小腰,最終得出結論:“嘖嘖,這麼嫩這麼水的丫頭,真是連我都愛啊。”
銀蝶姑娘被摸得臉上陣白陣紅,心臟怦怦亂跳,最終壯著膽子道:“我奉太后旨意來伺候國公爺,夫人好歹給條活路。”
一開口,嗓音如鶯啼燕囀,更兼三分委屈在內,聽的人不僅耳根子軟了,連心腸都軟了。
書衡再次默默的給這批姑娘的業務素質點了個贊。
袁夫人可不是一般人。銀蝶話一出口,她當即抽回手甩鼻涕一樣甩了甩:“那麼多人求著我摸我還不摸呢。都說太后調理的金貴,我倒是想試試搓兩下能不能搓掉金粉。不過現在看來,也沒啥嘛,未見得金貴到哪裡。”
銀蝶乖乖的低著頭,一副任人魚肉的模樣:“全聽夫人吩咐,不敢有二話。”
“那好,”袁夫人指指流光泉:“我想吃魚,你下去撈。”
銀蝶看著澄澈流水幽深過丈,臉顯躊躇:“我不會水。”
袁夫人翻了個白眼:“那就別說自己‘全聽吩咐’。會騎馬射箭嗎?”
銀蝶一愣:“不會。”
袁夫人歪著嘴角:“伺候北戎大王的怎麼能不懂騎射?太后這點可是沒考慮周全。”
銀蝶臉色再次在紅與白之間切換。
“會放羊割草嗎?”
“不會”
“會洗衣做飯嗎?”
銀蝶默默的把嫩如春筍的手指藏到袖子裡:“不會。”
“會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