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就說一起在荷花池邊,兩個人還吵了起來,因為這兩個孩子經常吵架,府上的下人早就習以為常就沒多管,可是那之後沒多久麗英就出事了,你說如果真是我們麗英自己掉下去的,他們怎麼還要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弄出一個豁口子來?”
蘇蔣氏所言如果屬實,那蘇錦藝這一招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許繡憶道:“那個丫頭還找的見嗎?”
“好找,是京城裡的人,她孃親是在豆腐坊做豆腐的,別人叫她娘四嬸,叫她四姐兒。”
“二嫂,你先什麼都別管好好休息,雪英那你不用擔心,明兒我先去查查你說的事情,後兒我帶你去看她,那孩子身子不好,錦源又要照顧孃親不得空,就先放在保寧堂二部讓大哥大嫂照顧,你就先在家裡住著,誰也動不了你。”
蘇蔣氏膝蓋一軟就跪在了許繡憶面前磕頭:“繡憶,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沒法活了,謝謝你,以前萬般都是二嫂不對,你以德報怨,二嫂當真心裡有愧,在這裡你就受二嫂三拜吧。”
許繡憶忙是將她攙起,臉色柔和:“二嫂,使不得,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往後二嫂你為了雪英也要堅強點兒,別哭了,回頭哭壞了眼睛。”
蘇蔣氏點點頭,眼淚卻還是掉了下來:“我不會垮的,那雙狗男女沒有遭到報應之前,我不會垮的,繡憶,他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
許繡憶知道,不然他也不用想出那種損招來對付老東家,想要蘇家人回心轉意接納他。
“他欠了一屁股債,債主三天兩頭就上門逼債,繡憶我無意間聽到袁師師給他拿主意,說是要他也開一家銀行,想把那些債還上,然後再斂些銀錢東山再起,你要提防著他點。”
蘇錦藝,算盤居然打到這上面來了,許繡憶倒是不愁,蘇錦藝是蘇家趕出去的兒子,是保安堂趕走的夥計,他如今外表雖然還風光著,但是大約骨子裡都已經爛了,他想要打著蘇家的招牌招搖撞騙,那表象是能吸引點人來,可是但凡靠近聞見他骨子裡腐爛味,誰還敢往他那送錢。
而且,他有這個膽子打蘇家的金子招牌嗎?
這個時代雖然還沒有智慧財產權保護和商標法,但是有一樣東西卻不缺,那就是人的嘴,許繡憶到時候放出去蘇錦藝的銀行和她們蘇家銀行沒有半毛錢關係,看他還怎麼招搖撞騙。
這個許繡憶不擔心,許繡憶倒是更擔心蘇蔣氏過幾天去看雪姑娘,到時候雪姑娘的病肯定是瞞不住的,不過此刻,能瞞著就瞞著吧,好歹蘇蔣氏能睡一兩個舒心覺。
許繡憶回屋,蘇錦源剛回來,一臉倦怠之色,許繡憶見他在洗手,上前給他遞了帕子:“怎麼了?娘如何了?”
“繡憶。”他擦乾手,忽然疲累的埋首在了許繡憶的肩膀上,許繡憶身子僵在他,他聲音幾分倦怠的嘶啞:“讓我靠會兒,就一會兒。”
“怎麼了?”
許繡憶問,身子沒有動彈,在蘇錦源身上,她感覺得到一股無邊的倦怠和的濃濃的傷悲。
蘇錦源嘶啞著聲音:“沒什麼,就讓我靠會兒。”
時間靜謐,彼此也沒有言語,直到銀玉又匆匆退出,蘇錦源才從許繡憶肩頭起身,表情已經恢復了一些平靜,對許繡憶道:“銀玉這不敲門就進來的習慣,要調教調教了。”
“我知道,娘怎麼樣了?”
“醒了幾次,又驚厥了過去,我點了安息香,又用銀針穩住了她的心神,勉強睡去了,我給她配了一盞寧神茶,估計能好好睡一覺,對了,你去過二嫂那了嗎?”
“剛就是從那回來。”
蘇錦源走到桌子邊,許繡憶才看到桌子上放著飯菜,他招呼許繡憶:“你也還沒吃吧。”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