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委屈的心,叫許繡憶幾句話捂的暖烘烘的,終於明白了一家人終歸是一家人,許繡憶今朝是代替了老太太來看她的,她慶幸蘇家老太太還惦記著她,也不枉費了她以前那樣盡心盡力的討好她老人家。
在今日之前,她對許繡憶還充滿敵意,今日之後,卻覺著許繡憶是個格外窩心的人,許繡憶句句向著她,幫理不幫親,她欣慰。
她原先以為就自己和許繡憶結的那些氣和仇,臨走時又和老太太鬧的那些不愉快,她和蘇錦藝的事情,肯定沒人願意幫她,她只能一個人憋著委屈,等著被踹。
如今她心裡有了底氣,她沒的孃家人可以倚賴,總算婆家人都幫著她。
從茶樓出來,許繡憶給她叫了馬車,對她道:“二嫂得空就帶兩個姑娘出來玩玩,終日在家裡和那小賤人大眼對小眼的,吃虧的只能是二嫂,這當會兒,二嫂你就當躲避瘟神一樣避著她,我回頭和母親商量商量,看怎麼對付那小不要臉的。”
聞言,蘇蔣氏心裡越發是有了底。
“繡憶,替我謝謝母親。”
“一家人,何言謝,二嫂回去吧,下回若是母親有話,我就叫人送信去,約二嫂出來見面,二嫂,可不能叫二哥知道了,免得他為防夜長夢多,早早的把那女人轉了正,二哥就是個風流性子,等母親給他扭扭正經了,他自然也能想明白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蘇蔣氏忙點頭:“我知道。”
“那路上小心。”
馬車緩緩啟,許繡憶臉上溫和的笑意漸漸收斂,金玉帶著馬車伕正過來,見蘇蔣氏的馬車行了遠,對許繡憶道:“奶奶,二奶奶瘦了一大圈啊,原本珠圓玉潤的,現在都皮包骨了。”
“也只她自己作的,上車,去個地方。”
“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
許繡憶去的是城東安府,她已多日不見安承少,她不許安承少晚上來找她,白日裡她又要操持蘇錦業的婚禮,難得到保寧堂走一回,卻也沒遇見過安承少。
多日不見,頗為思念。
馬車早早停下,許繡憶只同金玉說了一句要處理一些保寧堂的事情,叫金玉在車裡等,徒步往安宅去。
那扇熟悉的門,叩響之後,裡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少卿,一個雙髻小童子來開門,看著許繡憶好奇的問道:“你找誰啊?”
“這不是安公子的府上嗎?”
小童子聞言,臉上堆了笑:“您是來找我家公子的,他在,我去與您通報一聲。”
安承少換了個下人?
這小童子長的挺討喜。
安承少隨著小童子出來,見到許繡憶的那刻,許繡憶大吃一驚。
他臉色慘白,瘸著腿,手臂吊在一條軟布上,掛著脖子,左邊眼角有一條刀傷,從傷口的結痂程度來看,這個傷口大約有七八日。
七八日,也正是兩人未曾見面的這些天。
“怎麼弄的?”
許繡憶也顧不得小童在,臉色沉重上前就捧起了安承少的臉。
小童子嘻笑一聲,安承少斥了一句:“下去。”
臉有些微紅。
“不小心摔的。”
許繡憶真想扇死他,他當她這麼多年的醫科大是白讀的啊。
“到底怎麼弄的?”
安承少見她臉色嚴肅,知是瞞不過,卻不想她太擔心,於是道:“與人打架了,技不如人,受了點輕傷,不礙事。”
打架?
許繡憶看著他幾分慘白的臉色,他體格極好,底子又不差,如果不是傷的很重,斷不會顯出這樣虛弱的樣子,她伸手去拉他腰帶。
“脫了,我看看傷到哪了。”
如今正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