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開始有了別的心思。
盛望舒和言落之間的情愫漸漸變得礙眼,她開始有意無意地在盛望舒面前說起言落。
她說言落不許自己喝酒,其實言落從沒管過她的私事。
她說言落去巴黎幫自己定了oon系列全套服飾,其實她直到言落從巴黎回來的前一晚才知道他出國去接盛望舒。
飛機落地的當晚,她給他打電話,說約了導演談新電影的事情,導演一直在等他過來。
言落胃出血住院時,她故意發了那條朋友圈;在地下車庫遇到盛望舒時,她又故意說了那番話。
甚至後來在私房菜館遇到言落和盛望舒吃飯,她竟在回家時臨時打包了一份薑母鴨,發了一條僅盛望舒可見的朋友圈。
這些事情她以前都不屑做的,可卻鬼使神差地都做了。
她只是偶爾配合言落演幾齣戲的演員,卻獨自入了戲。
或許是言落那雙向來深情的桃花眼在某些時刻給了她錯覺,才會讓她生出了非分之想。
其實從頭到尾,她都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合作夥伴。
現在她違反了合約,他便毫不猶豫地和她終止了合作。
她誤以為的溫柔深情,從來都只是自我臆想的錯覺。
藍心在包廂裡呆坐很久,直到收到了林津的一條資訊。
他說,之後電影相關的一切事宜,只需要聯絡他。
藍心輕輕垂眼,眼淚落到手機上。
事情走到這一步,是她自作自受。
言落是她生命中的一陣東風。
她只需要借風而起,不該妄想抓住風。
—
離開會所,言落接到言亦泓的電話,回了趟本家。
談完公事,他站起身,言亦泓好似不經意地問了句:「月亮那個工作室辦得怎麼樣了?」
言落背對著他,下頜線無聲中收緊。
言亦泓又說:「她第一次開工作室,難免沒有經驗,你這個做哥哥的沒事多幫幫她。」
做哥哥的……
言落眼底湧上一層陰翳,他冷笑了聲,抬腳走了出去。
言亦泓的責罵聲即刻在身後響起,他理都沒理。
言落上車離開,出別墅區常走的那條路段施工,司機繞到另一個方向,言落沒留意,低頭揉著太陽穴,抬頭看向窗外時,車子恰巧經過盛望舒家門口。
自從盛望舒搬出去後,言落已經好幾年沒來過這裡,視線掃過主副樓之間那條被綠蔭遮擋的甬道,言落臉上的陰鷙更深,目光沉如深海。
他像看到什麼髒東西般,倏然收回了視線。
言落回了思北公館。
時隔三天,這是他第一次回來。
連經過門前走廊都讓他覺得不適,開啟家門,那晚的一幕幕便像電影畫面似的不受控制地在腦海里回放。
他心裡像是有兩個極端的聲音在不斷拉扯。
一個說:你怎麼能做出那麼禽獸的事情?
另一個說:離經叛道又怎麼樣,不如將錯就錯,反正你不想做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心煩意亂,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烈度洋酒,倒了滿滿一杯,一口灌了下去。
希望酒精能泡發腦子裡那些沒有結果的想法,還他一個好覺。
就這麼一口接著一口,機械又自虐地灌著,言落終於把自己灌醉了。
他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夢裡全是亂七八糟支零破碎的畫面,他竟再次夢到十七歲生日那晚。
第19章 那年那日,他撒了謊。
十七歲生日那晚, 言落和朋友們第一次偷喝白酒,喝到醺醺然才散場。
盛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