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舒指尖輕輕撫過項鍊,抬眸看向他,聲音甕甕的:「這次怎麼沒有手寫賀卡?」
「有的。」言落說:「被我藏在了盒子最下面。」
盛望舒立刻就要低頭去找。
卻被他突然傾身靠近的動作止住。
他略略垂眼,沉靜而專注地看著她,低聲說:「但我更想,親口告訴你。」
盛望舒鴉羽毛般的睫毛輕顫,眼睛裡泛著細碎的水光。
她看到言落開口,聽到他一字一頓,莊重而繾綣地對她說「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我愛你。」
盛望舒鼻尖酸澀,心口震顫著,眼眶因他這句話而發脹。
他的神情看起來那麼虔誠,對於他的愛意,她再沒有絲毫懷疑。
直到一抹濕潤的觸感滑至鼻尖,盛望舒才發現自己竟然掉了眼淚。
她快速地垂下眼瞼,想去擦拭,言落的指腹已經輕柔地貼了上來。
他抱著她,溫柔地替她擦拭著眼淚,可不知怎的,感受著他的體溫,她的眼淚卻越掉越多。
這種失控讓她驚訝又窘迫,她捂著眼睛,哽咽著,輕聲解釋,「我不想哭的,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言落,我覺得我好像變了。我以前再難過都不會哭的,可是和你在一起後,我動不動就想流淚。」
言落輕輕拽下她的手,溫熱的親吻印在她的眼尾:「想哭就哭吧,在我這裡,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他小心翼翼地,吻掉她的眼淚。
安靜的、空曠的別墅裡,只有彼此的心跳呼吸清晰入耳。
盛望舒漸漸止住了眼淚,抬起眼睫,淚眼朦朧地看著言落。
那雙哭過的眼睛讓他心碎,也讓他心醉。
被挽起的袖口早已經鬆開,盛望舒手掌縮在寬大的睡衣袖管裡,隔著雙層的布料,依然感受到言落澎湃的心跳聲。
不止心跳,還有他愈沉的呼吸。
她的呼吸也在不覺中漸漸變重,像是壓抑,又像是春草破土,蠢蠢欲動。
後來的一切都變得有些模糊。
她記不清他們是從哪個瞬間抱在了一起,投入地、忘情地奪取著彼此的呼吸。
她跌倒在沙發上,被柔軟的沙發和他的手掌撐著。
後來,卻又從沙發滾落到了地毯上。
借來的寬大睡衣實在是太滑,後來竟稀里糊塗地滑落在地毯上,她人卻到了臥室裡。
記不清燈是在哪個瞬間被關上,或者是被言落粗暴地撞滅開關,昏昧一片的房間裡,盛望舒看見頭頂那盞被熄滅的吊燈搖搖晃晃。
後來,她分清,原來搖晃的是她那顆心,和她自己。
盛望舒躺在寬敞柔軟的大床上,側過頭,從未拉嚴的窗簾縫隙隱約望見了月亮。
今晚的月色很好,薄而淡的月光落在男人的側臉上,渡上一層清冷聖潔的光。
可月光下的那雙眼睛,卻只有夜色一般、濃重的欲-念。
言落蹭了蹭她的眼皮,輕輕吻她。
盛望舒回應著,感受到他的溫柔一寸寸向下落。
她的視線緊緊追隨著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裡像是燃著熔漿,燃著火,危險又強勢,像是要把她吞噬,生吞活剝,品肉舐骨。
可下一刻,他卻低垂了眼,在她身邊半跪下來。
盛望舒眉心微蹙,感受到他極盡溫柔的碰觸,像在對她俯首稱臣。
她從沒見過那樣的言落,溫柔的、虔誠的,像是一個信徒。
後來的意識逐漸模糊。她像被燒在火裡,融在水裡,滾在電裡,飄在天上。
忽然而至的某個瞬間,她五感像是凌亂,顫抖著眼睫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