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舒意味不明地「哦」了聲:「原來是我想多了,還以為你吃醋了呢。」
「……」
一秒的沉默。
言落又生硬地清了清嗓子:「……也吃醋。」
盛望舒唇角按捺不住地揚起,又緊緊抿住,心中那一整晚說不分明的空蕩感被這三個字填滿。
她睨他一眼,還是那副不以為意的模樣:「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和交際需要,這種情況以後經常會有,你得慢慢習慣。」
言落靠在床頭,一條腿微微曲起,手臂搭在膝蓋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懶散模樣,瞧著她的眼神卻是認真的,「好,我努力。」
盛望舒終於沒忍住,笑出聲來。
逗完了人,她就給糖吃,「看你表現不錯,獎勵一份宵夜。」
她把藏在背後的手拿出來,把雲吞麵拎過去。
言落望著她手裡熟悉的打包袋,目光閃了閃。
「這是給我買的?」
盛望舒:「這房間裡還有第二個病人?」
「謝謝。」言落的表情看上去認真極了,喉結滾動了下,他欲言又止地笑了笑。
「一份宵夜而已,沒必要那麼感動。」盛望舒把病床上的桌板放下來,「你以前又不是沒給我買過。」
開啟包裝盒,她拿出湯匙遞給他:「少吃一點點應該沒關係。」
言落接過湯匙,眸光依然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好半晌,才在她不自在的催促下低頭喝了口湯。
「很好喝。」他低聲說。
盛望舒:「不鹹嗎?」
言落笑著搖搖頭:「沒有這點微鹹的味道,就不是那個感覺了。」
盛望舒心口微微一動,因為他的這個共識,無由地湧起一點開心。
這份開心很無聊,很幼稚,很不值一提,卻實實在在地在她心底泛起漣漪。
床頭開著閱讀燈,言落低著頭,在那抹豆黃的燈光下緩慢地喝著湯,時常扎針的右手背上,一個個針眼清晰可見。
盛望舒看不過去,把湯匙從他手裡抽出來。
「慢死了,我幫你。」
她想都沒想,直接舀起一隻雲吞,送到他嘴邊。
言落濃密的睫毛微動,抬眸朝她看過來,眸中有毫不掩飾的意外。
盛望舒:「張嘴啊。」
他這才張開嘴,就那麼直直地望著她,咬下了那隻雲吞。
盛望舒看著他嚥下去,立刻還要再盛起第二隻,卻猝不及防地被他按住手。
「不用了。」
她以為他不想再吃了,便把飯盒收到一邊,順手拿來溫水給他。
言落接過水,慢慢喝了幾口,看盛望舒低頭背對著他在收拾那飯盒和打包袋。
他喉間溢位一絲淡淡澀意,叫她:「月亮。」
盛望舒回頭,言落說:「放那吧,晚上我自己收,這些不用你來做。」
盛望舒不以為然:「順手的事兒。」
言落「嗯」了聲。
片刻,他忽然又說:「護工會幫我準備晚飯,以後不用特意去幫我買這些。」
盛望舒動作一頓,轉身朝他看過來。
她抿了抿唇,心臟沒由來地向下一落,「你不喜歡? 」
言落卻答非所問:「去年冬天,某一天夜裡,我看到你給陵遊買了一份雲吞麵。」
盛望舒迷茫地眨眨眼,倏然想起些什麼:「那天推開門又出去的那個人是你?」
言落不自然地舔了舔唇,點頭;「是我。」
「我怕你看到我不開心就沒再進去,後來我在車裡坐了好久,看到你拿著打包的雲吞麵上了車,就開車跟了上去。」
他頓了一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