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美人榻上說道:“你可算出來了,再不出我都怕你化了。”
鳳鸞嗔道:“胡說八道。”
紅纓正在給她揉頭髮,心下卻是一片慶幸和激動。虧得自己當時拼命一搏,好歹讓王詡追上了主子,若是晚點,簡直不堪設想!到時候自己不僅主子難逃一死,自己也不會有好下場啊。
哪裡還有現在主子升了王妃,自己給她揉頭髮的機會?真是老天保佑啊。
“好丫頭。”鳳鸞抬頭朝她微笑,“不用揉了,你先下去,回頭我再好生謝你。”然後自己拿了帕子搓頭髮,繼而不管了,躺在美人榻,伸了一個懶腰,“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啊。”
蕭鐸好笑道:“你這裡還是狗窩?那別人的屋子都不能住了。”招了招手,“你躺那邊做什麼?快過來。”
鳳鸞嘟嚕,“我頭髮還溼著呢。”
蕭鐸眼睛明亮如星,笑道:“來吧,我不嫌棄你。”
“你敢嫌棄我?!”鳳鸞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然後翻身,到裡面躺下了,“屋子裡暖融融的,感覺好多了。”忍不住朝他訴苦,“你不知道,我在河水裡面泡了半拉時辰,那寒氣兒一直浸透到骨頭裡,我覺得自己都快要變成冰人兒了。”
“知道,知道,我的阿鸞受苦了。”蕭鐸就是喜歡她這副愛嬌的模樣,她一衝著自己撒嬌,那種說不出的熨帖又回來了,親了親她的額頭,深情道:“阿鸞,我們再也不要分開。”
再也不要那種生離死別的煎熬了。
“那得看你的表現。”鳳鸞嫣然一笑,“我都跟陳三娘說好了,其實在鄉下種種地、養養雞鴨,日子也挺不錯的。”哼哼道:“你要是待我不好,我去就鄉下過,再也不回來了。”
她是開玩笑,蕭鐸卻有些急了,緊緊抓住她的手,“你種地,我也跟你去種地。”
“行啊。”鳳鸞笑道:“滿臉泥巴渾身汗味兒的端王殿下。”
蕭鐸嘿嘿一笑,“你不嫌棄就行。”
“我嫌棄。”
“不管了,反正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兩人經歷一番死生闊別之後,再無聊的話,說起來都是有趣的。
正說著,外面來了丫頭回話,“鳳家二奶奶求見王妃娘娘。”
“她來做什麼?!”蕭鐸的好心情全給敗壞,喝斥道:“叫她滾!”現在一想起穆家的女人就煩,上樑不正下樑歪,娘壞壞一窩,這個鳳二奶奶也好不到哪兒去!不管她這會兒是哭訴賠罪的,還是來替姐姐罵人的,一概不想見。
“等下。”鳳鸞卻道:“讓她進來罷。”
蕭鐸皺眉,“你不必勉強自己。”
“沒有。”鳳鸞解釋道:“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的孃家嫂嫂,無緣無故拒之門外不好,外面難免議論紛紛。最要緊的是,得把事情給她說清楚了。她信不信是一回事,讓她憑空亂想,心生怨氣,弄得鳳家烏煙瘴氣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自己倒要看看,柔嘉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
鳳鸞挺直了腰身,淡聲道:“我問心無愧,不懼怕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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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柔嘉茫茫然的站在端王府門口,想著再也看不到長姐,不由悲從中來。
從之前聽到長姐被廢賜死的訊息後,她就一直沒有回過神來,長姐居然對阿鸞下毒?不,這怎麼可能呢?!長姐溫柔大方、寬容體貼,怎麼可能那樣惡毒?可這又是皇帝下的旨意,叫人不能質疑。
她不能相信,更傾向是長姐被奴才們給耽誤了。
正在她心裡為長姐重重辯解和悲痛之中,又聽說母親大鬧長公主府,然後父親被奪了世子之位,母親病倒了!這一連串的打擊,叫穆柔嘉簡直快要撐不住,心慌意亂的趕去穆家,母親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