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居然在公車上睡著,差點坐過站,還好同班的一個女生叫醒了我。踩著早讀鈴聲進入教室,英語課代表拿著書本已經開始帶讀。我趕緊回到位置坐好,豎起課本,託著腮打盹兒。打盹之前瞟了一眼欣容的位置,空的。
集隊做早操的時候,阿思走到我身邊。
“你怎麼這個樣子,沒睡嗎昨晚?”她自然地挽著我的手臂。
“有那麼明顯啊……”她的動作讓我想起昨晚尷尬的一遇。
做完早操回到教室,欣容正坐在桌子一角和某同學聊天,手裡捏著一盒牛奶。我沒有過去,回到自己的座位趴下睡覺。只要睡著了,世界就不存在,任何事情都不存在。所以我喜歡睡覺,不作任何夢,一直睡著。
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跑了幾圈就肚子疼,坐到陰涼的地方休息。欣容佯裝不舒服,坐到我旁邊。
“小鶯,我爸媽離婚了,是因為你小姨。”欣容說。
“對不起。”我只能這樣說。欣容的話聽起來還是有責備的意思,即使不是責備我,心裡也難受著。
“不怪你,我們還是好朋友,和以前一樣。其實我倒希望他們離婚,那樣對大家都好。”欣容很平靜地說。
我轉頭看她,陽光透過樹葉漏在她身上,斑斑駁駁的。她的側臉好看得像臺灣女神林志玲,連女生也會看傻眼。
忽然班裡的一個女生跑過來說:“你們快去,阿思被欺負。”
我和欣容站起身往操場那邊跑去。事情我沒弄清楚,一頭霧水,總之就是起了爭執,那個平時和宋紫君要好的女生動手推了阿思,阿思沒站穩直接跌到地上擦破了皮。總之,阿思就是為了維護欣容才受傷。她對欣容的好較之於我,要深得多。
中午放學,和阿思一起走,經過三班的教室,路東哲正好從裡面出來。
“哎,還給你。”我從書包裡翻出雨傘遞給他。
“小鶯,你跟路東哲在一起了?”下樓梯時阿思神秘兮兮的問。
“沒有啦。”我擺擺手。
我們倆邊聊些不著邊際的話題邊下樓,在一樓拐彎處冷不防的遇到衛臻。他好像有什麼話要說,看阿思的眼神很複雜。我拉著阿思趕緊走。校門口,阿思家的司機已經在等著。
“小鶯,謝謝你。”阿思開啟車門,沒有馬上進去。
“哈?”我沒反應過來。
阿思笑了笑說:“拜拜,明天見。”她鑽進車子裡關上門。車子轉了一個彎,消失在視線裡。我茫然地站在原地一會兒,夕陽從天邊落下,金燦燦的。
掏出鑰匙開門進屋,玄關處多了一雙黑色貼滿亮片的俗氣高跟鞋,旁邊還有一雙小男孩穿的卡通球鞋。大概猜得到是誰。自從中秋節那次遇到小姨之後她就好久沒來過。我把事情告訴母親,母親顯得很吃驚,繼而擔心起來。我想著勸慰她幾句,自己卻也沒了底氣。在母親看來,這樣的事情有悖倫理。
小姨坐在沙發上和母親閒聊,她的樣子較之前有點兒變化,是化了妝。
“小姨。”我喊她。
她朝我笑了笑,伸手招來她的兒子,這時我才注意到陽臺上小宣旁邊有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平頭,眼睛圓溜溜,很胖很白。
“聰聰過來,叫表姐。”小姨把他推到我面前。
“表姐。”他有點害羞地看了我一眼。
“哦,你好。”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想著伸手摸一下他的頭,後來還是沒有。
“你先坐,我去做飯,小鶯進來幫忙。”母親站起來拉著我去廚房。邊做飯邊小聲談話。
“她要回南城鄉下一段時間,把聰聰放在我們家,”母親握刀的手停了一下,抬頭看我,“你怎麼看?”
“放唄。”我把紅蘿蔔慢慢倒進滾燙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