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一樣的沒有安全感。
或者,他的更深,更濃。
也許是覺得同病相憐,哪怕各自的情況不一樣,甚至是連對方到底是什麼人都不懂,她卻直到後來很久很久,都忘不掉那個不發一聲的人……
夏林回憶起過去的事情,苦澀笑了笑,揚臉朝他道,“知道我為什麼會認出你麼?因為那次你停車在那私人醫院的外面,你說你去懷念故人……我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但既然你這麼說,我想,你應該就是跟我有交集的那個人。”
柳越川聽著她的話,喉嚨像被什麼卡住了,一個音兒都發不出,半響,喃喃的,他才說,“你錯了。”
“嗯?”
“你認錯人了,那個人不是我。”他嗓音幾乎凝滯,“我去懷念都故人,是同樣在那家醫院,我跟南笙死去的母親……”
“……”
“你說的那個人,不是我。”他艱難的開口說,“而是……南笙。”
“……”
柳越川身上的細胞像是凍結了,四肢百骸都在僵硬著,“原來,那個人,是你……”
世界安靜了,耳邊的風聲也沒了,路邊三三兩兩的人行走的腳步聲也消失不見。
她盯著他,忘記了反應,甚至是被他捧在手心裡的手也忘記收回來,就那般定定的凝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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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蘭博基尼在路邊停下,左棠歡歡喜喜的下車,然後繞到後車座開啟車門,把手裡的鮮花賽進男人的手裡,“陸少,跟少夫人結婚那麼久你都沒有一個正式的求婚,真的太不像話了,這一次一定要好好求婚,讓她重新回到你身邊!”
車內的男人懶懶的瞥過來目光,稜角分明的面龐仍舊冷峻,抿著薄唇。
雖依然是愛繃著一張英俊的臉,但不難發現,臉上多少有些柔和的色澤。
他一句話也沒說,邁出長腿下了車。
左棠等他下車後,再次鑽入車內,咧著笑容朝外面的男人道,“陸少,我先閃到遠一點的地方。”
陸南笙不悅的盯他一眼,左棠立馬做了一個拉拉鍊的舉動閉上嘴,然後趕緊發動車子離開一些。
在這個時候,有柳少爺在旁邊見證,陸少的這次求婚又是一個妙招啊,經過這次,柳少爺肯定會對少夫人死人吧?
然後陸少跟少夫人在一起了,陸少就能告訴少夫人孩子是他的了,再之後就該是一家人皆大歡喜大團圓了。
按照他的理解劇本是該這麼走的,一定是會這樣走!
待車子離開,陸南笙從兜裡掏出一個裝飾精緻的盒子,抿著的唇角微微上揚了幾分。
他說過,現在,都換他主動!
把盒子收在溫熱掌心裡,他轉過身,朝著河岸邊走去。
然而,人還未走到河岸邊,他轉身走了幾步,便一眼望著手護著手,面對著面站在一起的那對人。
他們彼此注視著彼此,手包裹著手,場面看得十分……溫馨。
溫馨得刺眼,溫馨得叫人不忍走出去破壞掉那麼和諧的一幕。
陸南笙腳步倏地止住,微微提起的唇角,有一絲僵硬,僵硬凝固在他臉上,他忘記邁出腳步,黑眸緊緊注視著手護著手那對人。
在他的眼中看來,那一幕是那麼和諧美滿,那麼含情脈脈,彼此注視著彼此,連動一下都忘記了……
緩緩地,他微垂下頭,提起唇角,笑得自嘲,“原來,她還是不能原諒……她還是不能原諒……”
他以為,從幾天前她被綁架後她對他說的那些話,多少是有些原諒了他,多少是願意給他重新彌補的機會了……
可是現在,她卻跟柳越川手護著手,彼此注視著……這種場面,就算不用多去想,也該知道代表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