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張這三個字,聽起來怎麼總覺得有些怪?容畦尚未開口,林大人已經道:“今日這事,定要辦的公公正正,我忝為轉運使,索性今日就在這門前設了公堂,把什麼事都說開!”
既然林大人這樣說,容畦也點頭,吩咐人把桌椅都搬來,請林大人上座。圍觀的人本就極多,聽到林大人這是要當街判案,更加擠了外三層裡三層。
珍珠母子已經在秋紅等人的陪同下來到,瞧見這樣陣勢,珍珠不由有些發憷。秋紅催促她:“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你怕什麼?”
怕什麼?自己的孩子是誰的,珍珠怎不曉得?原本也只是想借著曾在容家幾年的舊情,去求周氏讓自己進容家服侍,誰知就被周氏許下這樣的潑天富貴。可這樣的富貴,能被自己握在手上嗎?想著昨夜周氏丫鬟的話,珍珠就想轉身逃走,不再和她們糾纏。
可已經來不及了,人群已經讓開一條路,秋紅帶著珍珠母子走到林大人跟前。
珍珠看見林大人在那裡,嚇得腿肚子直打抖,茫然地跪下給林大人磕頭。林大人瞧一眼珍珠,不過就是普通婦人,又往她兒子臉上瞧去,努力想從這孩子臉上尋出容老爺的影子來,可是怎麼都尋不出來,想必這孩子生的像娘。林大人心裡下了結論就開口道:“陳氏,子嗣一事,事關重大,本官雖和容家交好,可也不會徇私。你可聽好我等會兒問你的話!”
珍珠嚇的話都說不上來,只有答了個是字。
“令郎生於何年何月何時?”珍珠聽到林大人的問話,下意識就想說七月,猛可想起自己和周氏商量的,急忙答道:“記得發動時候,田裡的秧苗剛插完,那時我婆婆還說,哪有八個月就生孩子的,穩婆還打馬虎眼,說這是勞累了發動早也是有的。為這個,他沒少打我!”
說著珍珠就掉下淚,伸手把身邊的兒子摟過來。四月,這和那紙上記著的,十分對得上。林大人點頭,接著又道:“哪一日?”
“十七,正午剛過!”這幾日謊話已經說的夠了,珍珠也漸漸習慣了,張口就來。四月十七,看來那張紙上寫的是對的。林大人點頭就把容畦喚過來:“我已經問的很清楚,珍珠離開容家,是八月初二,八月十九就出嫁。現在四月十七生子,這孩子,瞧著也不像是早產的!”
周氏等人是在門裡聽的,聽到林大人這樣說,周氏得意地瞥嫣然一眼,沒想到林大人會這樣吧?這證據,已經做的天衣無縫,哪有他們想怎樣的道理?想著周氏唇邊得意的笑越發大了。
容玉致手心裡已經出了汗,伸手去扯嫣然的袖子:“三嫂,還是我出去滴血認親吧!”“都讓你別緊張!”嫣然瞧一眼周氏,這才溫和的對容玉致說。
“可是,可是……”容玉致都快急哭了,嫣然又拍拍她,周氏的下巴不由傲慢地一抬,那個可是鐵證,再怎麼反對都沒有效。
門外很安靜,林大人已經對容畦道:“本官為了嚴謹,特地讓人把那日接生的穩婆男人帶來,他就在這裡,可傳來對質!”
珍珠一顆心已經落到肚裡,果真是二奶奶有計謀,竟然還想了這個主意。珍珠不由得意的笑起來,那麼多的銀子,就要落到自己手上了。
“大人,小人這裡也有人證,而且,也在此處,若大人要傳喚,小人斗膽請她也來,和大人的人證對質!”容畦的話並沒讓林大人生氣,林大人反而道:“這是大事,小心些也是平常。”
說話間,穩婆男人已經被推上前,瞧見跪在那的珍珠母子,穩婆男人心裡越發安了,喊了聲:“阿也,五嫂子,要曉得你是這樣大富大貴人家出來的,我們就該對你多好些!”
珍珠心裡越發肯定這人已經被買住了,對那人道:“若不是日子過不下去,我也不走這路。實在是……”說著珍珠低頭,把兒子摟的更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