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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管家搖手請劉掌櫃坐下才道:“還有另一件事,這一萬的絲給你們,你們總還有些缺口,還要再收。可我也不怕告訴你們,周家也不知為什麼,和湖州知府通了氣。湖州知府請了幾個絲行的人,說了一番話。容家的絲才這樣難收。”
周家,又是周家,劉掌櫃嘆氣:“這門親結的,真是結成了仇。”
“雖說湖州知府那邊,我也有幾分薄面,可我到底是個底下人,說話也不靈!”胡管家會推託這是難免的。劉管家正要說話,就有夥計進來道:“掌櫃,那個跟了親家太太的蘇大娘說要上知府衙門,請掌櫃派個人或者掌櫃跟了她去。”
劉掌櫃雖曉得蘇大娘的身份,可還是皺一皺眉,胡管家已經道:“就知道貴府東家也有路子,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打擾了,還是和齊兄弟說說怎麼勻絲的事。”
劉掌櫃請他們進到裡面,自己也就親身走出來到蘇大娘面前:“嫂子可有什麼法子?”
蘇大娘只淡淡一笑:“不瞞你說,這湖州知府,就是親家老爺的門生!”劉掌櫃曉得親家老爺就是景尚書,哎呀用手拍下額頭:“真是天幸,天幸!”
蘇大娘笑的越發淡然,這官官相護,休說湖州知府正好是景尚書的門生,就拿著林大人的親筆書信前來,湖州知府也不會不給面子,更何況還有家兄幫忙,自然是無往而不利。
鄭三嬸從胡家回來時候,情況已經大不相同,不但胡管家同意勻出一萬的絲。湖州知府也答應請幾位絲行的人來,容家收絲不再勒掯。現在雖離絲季結束只有十來天,可快些收,還是能把絲收足,耽誤不了交貨時間。
“什麼?竟還有這樣一回事?”週二爺親自前往湖州,各處打點好了,就等著容家今年的絲收不足,到時交不了貨被罰的傾家蕩產。洋商那邊,雖和容家做不成生意,可還是要有絲交貨的,那時自家就把絲送上,輕輕鬆鬆就能把這筆生意做成。能賺五六萬兩銀子,那時就瞧容家去哭。
可計劃原本這樣順當,眼看勝利在望時,沒料到傳來的訊息是胡家答應勻絲,甚至湖州知府也反悔了。
真是那麼多的銀子都餵狗了,週二爺把來報信的管家一把推開,管家還在那繼續道:“二爺,你別想別的了,這會兒趕緊想想法子,怎麼才能把手上的絲賣掉,不然爛在手裡,才是麻煩。”
週二爺又惡狠狠地一推管家:“這是你們該做的事,趕緊去泉州去廣州去寧波,去找洋商也好,倭人也罷。趕緊給我把那些絲賣掉。”
管家被週二爺的猙獰嚇到,急忙應是出去。週二爺跌坐回去,現在就算去找湖州知府也沒用了,還有胡家,都沒用了,眼看容家的絲就要收足了。再想別的辦法?放火?鑿沉船?可這幾樣,容家定會都防範的。週二爺一口牙都快咬碎了,再沒想出半個主意,只得頹然倒在床上,現在,只能祈求那些絲都能脫手,而不是爛在手裡。
嫣然飛快地把湖州送來的信拆開,看著信上說的話,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件事終於圓滿解決了。看到劉掌櫃信上說,鄭三嬸還會在湖州盤桓幾日,等收絲季結束時再回來的話。嫣然不由莞爾一笑,娘辛苦這麼多年,也該好好遊玩一番。
“娘!”根哥兒搖搖擺擺地走進來,嫣然上前把兒子抱起:“你這又是去哪調皮的,一臉的墨?”根哥兒在嫣然懷裡拼命搖頭。
“他啊,見我在寫字,就說,他也要學寫,然後呢,就弄的一臉墨!”鄭小弟的聲音已經在門外響起,自從他漸漸大了,輕易就不肯進嫣然房裡了。
嫣然抱著兒子走到門口,笑嘻嘻地瞅著弟弟:“誰和你說的,連你親姐姐的房都不能進了?你再這樣,我不讓馨姐兒和你玩了。”
“聖人言,唯女子和小人難養耳!”嫣然見鄭小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