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特權聽著尊榮無比,似乎有和皇族平起平坐的意思,但實則不然。葉嵐的商行已經遍佈大燕,皇帝怎麼可能再給他實權,讓他把影響力滲透到朝廷裡來?
這麼些年,以葉嵐的影響力,想要影響朝廷勢力,那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情麼?但是事實卻是他沒有半分朝堂勢力,這和皇帝的遏制有著莫大的關係。
既然不能給他實際的利益,想這種許諾“無需向其他皇族見禮”的虛榮,容綽還是很樂意給的。
這個特權容洛書是知道的,但是老九從她看似更加和善的笑容裡,讀出了一種名為憤怒至極的情緒。
儘管已經被對方激怒到極點,但是她依舊笑著,一直在笑,除了笑,還是笑。
這就是他們的少主,玄武城的主人。誰都不會料到,這個笑著的女子,什麼時候會給你致命一刀。
這個世上,最具有迷惑力的,永遠是笑容。
因為那張笑臉下面,根本看不出她到底是在憤怒,還是在難過。
或許你以為她笑著的時候是在憤怒,但其實她在難過。
一直被戲耍到現在。
被兩個男人。
唇角一掀,容洛書漫不經心地笑起來:“你怎麼能對葉公子這麼說話呢?他可是我們容家的大恩人呢!”
老九垂下頭,退回到後面:“屬下知錯。”
“還望葉公子不要介意才好。”她一邊笑,一邊走向前面,扶著欄杆,看著臺上的靖寒。“既然葉公子出兩千兩的話,那我出一千兩……黃金好了。”
浮生長恨歡愉少,肯愛千金輕一笑?
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只有眼睛裡,兩簇焰火跳動著,好像在舔。舐焚燒著什麼。
鴉雀無聲幾秒之後,依然是鴉雀無聲。
“邱老闆,靖寒公子,今夜歸我了吧?嗯?”她挑眉,滿臉譏誚的笑意,看向已經呆住的邱維。
按照大燕朝一兩黃金可以兌換四兩白銀的匯率,錦容帝姬一瞬間把葉嵐的價錢翻了一番啊!
一千兩黃金,都夠把春滿樓買下來了。
“啊……殿下,是、是……”邱維連一句整話都暫時說不出來。
“五千兩。”君御嵐輕輕吐出三個字,所以人的目光猛地凝向他。
那裡坐著的男子,和臺上的人何其像,可是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卻讓普通人連一點兒冒犯的念頭都不敢有——好色如命若連鳴者,看著那人,也是一點兒猥褻的念頭都不敢起的。
那人天生就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嚴,怕是除了容洛書這種人,是沒人敢迎難而上的。
可容洛書不僅想冒犯他,更想把那張臉上的那層冰霜撕裂——光是想想那張清冷的臉上,綻出嫣紅的表情,像鮮血滴落在梨花上,就讓人心動。
不知是否在戰場上呆久的人,潛意識裡都有嗜血的衝動。這樣的衝動,在平日裡,被壓抑在內心的最深處,像是沉睡的野獸,一旦覺醒,就要把理智撕咬成碎片。
容洛書的心裡,那頭野獸已經在蠢蠢欲動地叫囂了:“喲,不愧是葉公子,真夠大方的。”
君御嵐垂著眼,依舊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只有一夜,本宮還覺得不夠呢……”容洛書懶懶地倚在欄杆上,撐著頭,“怎麼辦呢?靖寒?嗯?”
她尾音一撩,竟然意外地勾人,“不如我替你贖身吧?跟我回燕北,怎麼樣?”
她的目光鎖住在君御嵐,說出了和那夜一模一樣的話。
跟我回燕北吧,靖寒?
所有人都以為她在對著高臺上的那位公子說話的。
“一萬兩,買他一夜。”君御嵐衣袍下的手,不知不覺已經僵直成拳。
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