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曼不知道他搞什麼名堂,不過他這樣說,她便往紀北琛那方看過去。
跟紀北琛隔有小段距離,岑曼能清楚地看見他從桌面上拿起手機,似乎在查閱什麼訊息。她靜靜地等待著,三兩秒後,他竟然拿著手機站了起來,疾步從側門離開。她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也能從他的動作看出他的焦躁與不安。
岑曼又一次詫異,她問餘修遠:“你剛做什麼了?”
餘修遠告訴她:“我只是發了條簡訊提醒他,他今晚把你惹怒了,要多加留意家中的妻女。”
“你也太損了!”岑曼瞬間轉過彎來,要不是身處這樣正式的場合,她真想哈哈大笑。紀北琛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跟餘修遠太熟悉,正因為熟悉,他們很清楚彼此的軟肋和弱點在哪裡,有時候一個很簡單的小心機,就能夠把對方耍得團團轉。
就算岑曼不說,餘修遠也沒打算放過紀北琛。紀北琛差點就把他給坑了,那時岑曼已經讓他焦頭爛額,這傢伙還要一個張嘉綺過來添亂,幸好他定力夠好、手段夠硬,不然真收不了場。
岑曼幸災樂禍:“等下不是還有祝酒儀式嗎?紀北琛丟下滿場賓客、連招呼也不打就跑掉,到時候會不會被他老爹拿皮帶抽?”
餘修遠聳了聳肩,接著問她:“這下你總算滿意了吧?”
高興過後,岑曼又開始憂心:“你這樣擺他一道,他會不會把葉子關起來啊?”
餘修遠笑了笑:“他要怎麼處理就是他的事了,我們學他舊時那樣看看熱鬧就好。”
岑曼撇了撇嘴:“葉子多無辜呀!”
餘修遠問她:“他對葉思語怎麼樣,你還看不出來嗎?”
這樣思索了一下,岑曼似乎又沒那麼擔心了。她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情況,但卻看得出來,紀北琛是真的緊張葉思語的,否則當天在婦產科,他就不會那樣慌張。
時至晚會結束,紀北琛再沒有出現過。餘修遠還要處理拍賣的後續事宜,他帶著岑曼去貴賓室籤成交確認書,隨後付款提貨。
看著他把支票交出去的時候,岑曼有點心疼,那個賭約還真是昂貴得很。
接過裝有胸針的錦盒,餘修遠轉手就給了岑曼,岑曼不拿,他便塞到她手裡:“快拿著,別讓人看笑話。”
周遭還有很多賓客和工作人員在場,聽了他的話,岑曼只好拿著,免得惹人側目。
晚會開始之前,餘修遠喝過幾口酒。他以此為由,在舉辦慈善晚會的酒店開了個房間,直接在這邊住下。
岑曼很少化這樣的濃妝,她不太習慣,第一時間就進了浴室卸妝。她手邊沒有卸妝油,只好用隨手攜帶的潤唇膏和酒店提供的清潔用品救救急,在裡面搗鼓很久,她的臉才恢復原來的樣子。
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餘修遠正安靜地站在落地窗前。
他們住在酒店頂層的套房,俯瞰是半座城市的繁華夜景,仰望則是鑲在幽藍夜幕的點點星光。
聽見房內響起輕微的腳步聲,餘修遠不再眷戀這番美景,回身看向她。她不僅卸了妝,還把高跟鞋踢掉,赤著腳走在厚實的地毯上。他的眼睛鎖在她身上,雙手把玩著那枚琺琅胸針,當她停住了腳步,他便說:“過來。”
岑曼很聽話地走過去,她看著他,他卻沒看自己,此際正半垂著眼將胸針扣在她穿著的小黑裙上。他的手無可避免地碰到胸前的嬌軟,她反射性地縮了一下,而他手一勾就將她拉到跟前。
抬頭就撞上了那雙深邃的眼睛,岑曼總是招架不了這樣熱切的目光,她轉了轉眼珠,問他:“胸針……你不欣賞一下嗎?”
餘修遠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執意要讓她看著自己:“除了你以後,我好像不會欣賞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