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應檀展開紙條,裡面以蠅頭小字寫了徐大夫的經歷。
快速閱過,心中便有了大致的判斷,姜應檀把紙條扔回魏十的掌心,「罷了,那便再尋專治疑難雜症的,注意藏好尾巴,別露了行蹤。」
「是。」
姜應檀點點頭,關於魏十的辦事能力,還是毋庸置疑的,「那刺客審訊的結果,可出來了?」
「確實審出來些東西,他姓朱,生在臨城,做的屠夫生意。五年前,北燕大軍來犯,忠國公於戰事多次失利,先帝下旨令忠國公丟棄臨城,又大軍離開前,一些士兵在忠國公默許下搶掠城中百姓的糧食,致使他全家老小餓死,因此對大齊和傅家人深惡痛絕,索性做了北燕的暗樁。」
「此次是有人暗中給他情報,並交予他將軍府內的詳細地圖,指明要來殺主屋裡的人。他本以為要殺駙馬,哪知屋內只有殿下,動手時便猶豫了。」
聽到這裡,姜應檀聽出些門道,倒是輕笑一聲,「原來是個對女子下不去手的,怪不得綠萼能留下一條命,本宮當時也能周旋一二。」
魏十頷首,一板一眼道:「此事非屬下的功勞,而是多虧周先生。如非他用了些計謀,攻心為上,讓刺客開口說實話,不然即使鷹衛上刑具,那刺客也不懼怕。」
「你倒是老實,丁點不貪功。」姜應檀似笑非笑道。
對這句評語,魏十隻默默行禮,不敢多言。
姜應檀接著問道:「府中下人,又審出什麼?」
「暫且沒有進展,確實圈出了幾個有問題的,但都在哭冤。」
「本宮只要結果,生死不論,」姜應檀不喜不怒地拿起手邊信件,視線並不落在魏十身上,語氣冰冷無比,「揪不出暗樁,要領什麼罰,不必本宮多說吧?」
魏十面上繃緊,斂下眉目行禮:「……是。」
接著,姜應檀一邊拆情報網送來的信件,一邊分心聽魏十匯報其餘事項,時不時開口問些關鍵要點。
她粗略看完一封來自京中的信件,忽而笑了,「本宮不在京中,倒是讓些小人鑽空子,什麼汙水都潑過來,什麼惡臭名頭都敢安在本宮頭上。」
魏十齣聲請示:「可要暗部出面收拾?」
「隨他們去,無關緊要的便罷了,左右名聲好壞,本宮並不在意,」姜應檀將手中信件潦草折起,隨意扔到一邊,撫掌笑道,「就是辛苦陛下,不僅得看這些摺子,還要做個出樣子來安撫御史臺的老頑固,真真辛苦吶。」
自家主子是當今陛下的妹妹,關係親厚,出言打趣亦無妨,魏十卻拎得清自己身份,屏聲靜氣候在一側。
桌上信件都是鷹衛暗部呈上來的,涵蓋朝堂議政、高門後宅小事、各州動向等等,甚至還有來自北燕暗樁傳回的訊息。
不多時,姜應檀處理完所有呈上來的信件,吩咐了魏十該如何處理。
末了,她垂下眼簾,忽然問道:「北燕那裡,還是沒訊息?」
魏十搖頭:「未有任何訊息傳來。」
姜應檀有些不耐,「這都多久了,派去的人都是死的麼?」
「此時幹係重大,北燕那位盯得又緊,小心些也是合情合理,萬一打草驚蛇……」魏十斟酌著言辭勸道。
「怎麼,大齊還怕他不成!」姜應檀用力拍了一下桌案,冷聲嗤道,「北燕自詡重禮儀,卻敢在熱孝期做出那等混帳事,千刀萬剮也不為過!老皇帝倒是死得快,真是便宜他了!」
這語氣,明顯是怒到極點,發了狠。
魏十深知內情,不敢多勸,只能盡力溫聲道:「此次籌謀已久,殿下且放心,一定能接到人的。」
姜應檀自然也知道急不得,此事得徐徐圖之,穩下心神應了一聲。
「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