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祁言指間的煙燒到了頭,他依舊夾在指間,望著升起的朝陽,喃喃說:“是嗎?”。
晨光下,一對人影進入視線,越來越清晰。男人摟著女人,擔心她被清晨的寒氣入侵,他的外套裹。著她瘦小的身體。男人寬大的外套在她身上卻沒有一點不合身的感覺,女人摟著男生的手臂,仰望著他,在對他說著什麼,男人揚嘴一笑。
他們身上的衣服都破爛了,倒像一對互相扶持的夫妻,而事實上他們曾經就是。
楊君承還是開了口:“他們回來了。”
季祁言淡淡地應了聲“嗯”,才像是想起了走向朝他們走過來的兩人。
沐霜被張謹宸裹得像一隻熊,其實陽光出來已經沒有那麼涼了,可他還一意孤行。沐霜甩了甩手,搞笑地和張謹宸說自己像唱戲的,張謹宸好氣地笑。
沐霜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使張謹宸變了性子,竟然會做這些常人做的俗事,她有點緩不過來,但想想也許是在遠離塵世的地方,張謹宸也變了性子。也許回去就不會這樣了,所以就算心裡有疑惑,也要暫時放下,珍惜這短暫的幸福。
“沐霜,有沒有什麼事?”季祁言跑過來,近了才發現沐霜多處被割傷,這一遭肯定受了不少苦。他心疼,卻又不能拉到她到他身邊瞧了清楚。他緊張地續問:“有沒有哪裡難受的,讓莫醫生給你看看。”
“我沒事。莫醫生回來了?陳離好了嗎?”沐霜問。
昨晚她已經問了張謹宸陳離的情況,張謹宸開車過來,他的車給另外一個和沐霜他們一起來的人開著送陳離去縣城醫院,莫醫生也隨車過去。
沐霜把張謹宸的外套脫下來給張謹宸,往學校走。
“莫醫生先回來了,今天有他的課,另外一個人在那裡陪著陳離,他在你有什麼傷也可以簡單處理一下。”季祁言隨著沐霜走回學校,邊走邊看著沐霜說,想要看清她有沒有哪裡受傷。
“沐霜,陳離的傷已經醫好了,就是需要觀察幾天,山裡的孩子都比較堅強,過幾天就沒事了。倒是你,如果有什麼要說出來,要不然陳離知道了會心存愧疚。”楊君承也跟上來,與他們走回學校。
走到校門的時候,沐霜才發現張謹宸沒有在她旁邊。她回頭,發現張謹宸就站在他們剛才的地方看她,就那樣平靜地看著她,沒有要過來的意思。
陽光已經有些強烈了,他站在光的方向,揹著光,陽光很刺眼,沐霜看不清他的表情。一陣風來,吹得校門旁的樹葉颯颯作響,沐霜一抖擻,感觀和理智頓時喚醒了。難道剛才的幸福真的只是短暫的奢侈,昨晚只是個夢,早上一路回來說的話都是幻聽嗎?
沐霜想過去,想去張謹宸旁邊,就不會顯得他站在那裡那麼不真實,可邁不開腳步。
他們,從來都是她走向他。
“走吧。”季祁言心疼這樣的沐霜,不願再看著她這樣的神情。
是該走了,沐霜狠下心轉身要走,可模糊的視線裡,那個影子似乎動了,在朝她移動。沐霜釋懷一笑,燦爛地微笑著迎接他過來。
張謹宸走近了,沐霜跑過去,摟著他的手臂:“我帶你去看看學校好不好,學校後面不遠的地方有一片草原,晚上看星星可美了,我們一起去看。”
沐霜和張謹宸經過季祁言時,季祁言聽到了後面的話。他看著他們依偎在一起的背影,面部再也不會做出什麼表情,只是愣愣地看著,看著他們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直至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楊君承輕輕地拍了拍季祁言:“走吧,我們回去。”
沐霜帶著張謹宸逛了學校一圈,學校很小,很快就逛完了,她帶張謹宸去她睡的屋子。
古代男子不能入女子的閨房,因為那是女子最私密的地方,只有丈夫才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