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目光一震,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天熠哥言之有理,但眼睜睜地看著吏部尚書之位落入太子手中,還是不甘心,“可吏部畢竟是六部之中最重要的部門……”
蕭天熠冷冷截斷了他的話,“吏部再重要,還能重要過殿下不成?還能重要過皇上的聖心不成?太后這次貿然干政,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絕非太后本意,她應該是被皇后脅迫的。”
天熠哥的話如醍醐灌頂,令燕王茅塞頓開,旋即道:“可太后究竟有什麼把柄在皇后手中呢?”
蕭天熠意味深長道:“畢竟是後宮之事,這就要看容貴妃娘娘的本事了。”
燕王點點頭,“當務之急,是要查清楚太后為什麼要這樣做?如果查清楚,皇后的如意算盤就白打了。”
這也是蕭天熠一定要查清楚的事,他悠然道:“太后可不是輕易能被人脅迫的人,雖然這次違心地幫助皇后,可內心一定對皇后心存不滿,這樣一來,皇后也就斷了自己的後路了,她也應該很清楚,不可能把太后一直拿捏在手裡。”
燕王恍然大悟,“天熠哥言之有理,可我總覺得心有不甘。”
蕭天熠唇角勾起,淡淡一笑,“有所舍才能有所得,皇后那邊自以為得計,卻想不到自己失去的更多,太后這次違心地幫她,心中必定生了間隙,而且,從此以後,太后在皇上那邊可就沒有任何情面可言了,殿下再也不用擔心太后會繼續幫助皇后了,一個吏部尚書之位,徹底斷了皇后的後路,孰輕孰重,殿下應當知道如何選擇。”
見天熠哥眼中幽光閃爍,燕王忽然覺得豁然開朗,天熠哥就是天熠哥,目光通透豁達,一針見血,“本王明白了。”
既然是要爭東宮之位,他自然要有意識地培養自己未來的君王氣質,雖然依舊對天熠哥十分尊重,但畢竟多了一種君臣之間的微妙差別。
蕭天熠是何等人?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故作不知,“殿下慢走。”
燕王和燕王妃走後,寒菲櫻道:“皇后曾經陷害過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把吏部尚書之位拱手相讓?”
蕭天熠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案,“據為夫的觀察,皇上目前並沒有易儲的心思,或者說他並沒有強烈的易儲決心,最多隻是搖擺不定,如果吏部尚書讓燕王搶到手,那幾乎就相當於燕王就是以後的儲君了,皇上也看得很清楚,所以在猶豫。”
對於這個實際上是他生父的皇上,蕭天熠心中並未掀起太大的波瀾,依然平靜如初。
寒菲櫻在他身邊坐下,“也就是說皇上並不打算一一剪除太子的勢力?”
蕭天熠微微頷首,“吏部尚書的位置,無論太子和燕王鬧得多兇,最後都是皇上拍板,只要皇上一日沒有下定決心易儲,蕭遠航一日都是東宮太子,燕王都不可能上位,從長遠的角度看,目前爭取到吏部尚書之位對燕王來說,弊大於利,不能因為一個尚書之位,失去了皇上的寵愛。”
寒菲櫻深以為然,“你頭腦清醒,目光長遠,可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清醒的,我看對吏部尚書志在必得的容貴妃未必就那麼容易放手。”
蕭天熠唇角浮現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這正是我要的效果,當一個在演戲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演戲,誰又會懷疑她在演戲呢?如果容貴妃這麼容易就放手,皇后反而會起疑,只有爭得你死我活,來之不易,皇后才不會起疑心,”
寒菲櫻暗歎,妖孽的心思之深沉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凝視他精緻的五官,做了這麼久的夫妻了,她還能看他看得入了迷,真是個妖孽,嬌俏一笑,“幸好你是我男人,如果你是我仇人,恐怕哪天被你賣了都不知道。”
蕭天熠大笑:“為夫疼你都來不及,怎麼會捨得賣你?”
寒菲櫻忍俊不禁,“一個吏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