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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伯張嬸又被侍衛像拉死狗一樣地拉了回來,他們一大把年紀,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現在死裡逃生,驚魂未定,癱軟在皇上面前,“皇上饒命啊,這些全都是皇后娘娘讓我們這麼做的。”
皇后越發焦急,正欲開口,忽然被皇上厲眼一掃,嚇得到嘴邊的話又縮了回去,皇上冷道:“你們從實招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伯被天子君威鎮住,但事關自己的性命,也不敢掉以輕心,大口喘了幾口氣,終於找回了一點力氣,道:“草民和老婆子都是鄉下種地的,日子過得很苦,也沒有什麼賺錢的營生,有一天,一位很有錢的夫人找到了我們,說只要我們肯做一件事,就給我們五百兩銀子,我們也就同意了,後來才知道這位夫人就是皇后娘娘…”
“真是一派胡言!”皇后實在按捺不住了,厲聲打斷張伯,“你這個卑鄙齷齪的刁民,剛才汙衊世子,現在又來汙衊本宮,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母后,皇上,這等刁鑽陰險的小人的話,根本不可信…”
太后冷冷瞪了一眼皇后,讓她後面的話又縮了回去,不敢再多一句,太后聽了張伯的話之後,也很震驚,心中對皇后的怒意又深了一重。
丹妃適時道:“皇后娘娘,有道是清者自清,有太后和皇上在此,娘娘不必著急,只要查證一下,一定可以還你一個清白。”
皇上橫視張伯,周身籠罩著濃濃的怒氣,“還有呢?”
張伯因為面無血色,臉上的皺紋更深了,急忙道:“草民以前的確有個孩子送人了,但不是兒子,是個女兒,孩子身上也沒什麼胎記,而且草民也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只是為了五百兩銀子,現在我們不要銀子了,只求皇上放了我們,我們立刻回鄉下耕田去。”他說的這個女人指的是袁嬤嬤,這一番話,說明他們之前在大殿上說的全是謊言,一句都不能採信。
皇后大驚,現在才意識到這對不起眼的賤民大有問題,嘴唇不著痕跡地顫抖,連忙端過一杯茶,喝了兩口,掩飾自己的驚慌失態。
太子實在忍耐不住了,高聲道:“父皇,這兩個賤民先說蕭天熠是他們的兒子,現在被拆穿了之後,又轉過風向,說是受母后指使,這等兩面三刀的卑鄙小人的話,根本不可信,兒臣以為,君前撒謊,罪無可恕,還請立刻行刑,以儆效尤,以正民風。”
“太子殿下!”蕭天熠悠然的聲音響起,眼中還含著淡淡譏誚,“此言太過武斷,你憑什麼就認為他們一定不是受人指使?”
蕭天熠終於開始正面出擊了,讓皇后越發不安,但這點小事想要打倒她,還是有難度的,她很有信心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光憑一對賤民的話,還不足以指證她,想到這裡,她稍稍有些心安。
皇上的眼中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嗜血殺意,“如果有半句謊言,朕定然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君王的肅殺之氣讓張伯和張嬸硬生生打了一個寒顫,但害怕也無濟於事,張嬸也喘過氣來,連忙補充道:“我們莊稼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五百兩銀子,而且也沒有其他損失,就照皇后娘娘說的做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為了求財,此時已經知道大錯特錯了,還請皇上看在我們一把年紀的份上,饒我們一命吧。”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扭轉,讓原本春風得意的皇后瞬間成了整件事的幕後推手,她的臉色越發蒼白,忽然從座位上下來,猛地跪到皇上面前,“皇上,臣妾入宮多年,只求好好伺候皇上,問心無愧,這兩個賤民的話,一看就知道是謊言,臣妾是皇后,久居深宮,怎麼可能認識他們?退一萬步講,就算臣妾要做這樣的事情,難道還要親自去做嗎?皇上是有道明君,一向洞若觀火,定然不會被這種漏洞百出的謊言所矇蔽。”
丹妃忽然不緊不慢道:“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