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內侍到來,她真擔心太子會捏碎自己的手,不過她以為是太子因為父親的事情遷怒自己,只得閉口不言。
“知道了。”太子舉目眺望宮城,天闕,皇室,輝煌,這一切,還可以在他身上延續多久,彷彿有個不定時危機,會在他不經意的時候,忽然跳出將他的夢擊得粉碎。
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看臉色煞白的季嫣然一眼,轉身就往養心殿走去。
最近父皇找他,基本沒有好事,現在他都有心理陰影了,到了養心殿之後,果然看到了父皇一張冷沉的臉,他的心微微一沉,平靜道:“兒臣參見父皇。”
皇上默默地盯著他,並沒有馬上說話,也沒有讓他平身,在給他加了足夠的壓力之後,忽然將一張奏摺甩到他面前,“說,這是怎麼回事?”
太子趕緊拾起奏摺,那上面竟然說他暗中煽動北境災民鬧事,希望釀成**,以圖嫁禍世子,令北境不安。
他看完之後,心中一陣陣發虛,蕭天熠太可怕了,居然連這種事情都查出來,現在蕭天熠在北境,軍威赫赫,軍紀森嚴,深得災民擁戴,更讓他心中湧起一陣瘋狂的嫉妒。
不過這奏摺並不是蕭天熠上書給皇上的,而是北疆大吏沈山的奏摺,在太子看來,這不過是沈山討好蕭天熠的手段罷了。
皇上怒意橫生,太子見勢不妙,連忙喊冤,“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兒臣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皇上怒意橫生,卻並沒有表態,只是眯起眼睛,眼眸厲烈地打量著太子,看得太子心底一陣陣發毛,“果真不是你派人乾的?”
太子見父皇心中並沒有下定論,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證據確鑿,他就可以不認賬,沈山雖然抓了幾個小魚小蝦,但他無權調查太子,想要撼動當朝太子是不可能的,所以沈山只能上奏皇上,請求皇上下旨徹查此事。
“奏摺上說的事情,兒臣一無所知,而且父皇一直教導兒臣要處理好和世子的關係,兒臣怎麼可能做得出來這種糊塗的事情?”太子信誓旦旦道。
見太子這樣說,皇上只是冷冷地盯著他,上次就和他說過,如果他再犯一次事,這個太子就是當到頭了。
太子自然明白父皇也在考慮這件事,忽然大聲道:“父皇明鑑,自從李氏無德被打入冷宮之後,兒臣深感惶恐,只希望能上為父皇分憂,下為臣民表率,兒臣不敢說盡善盡美,但正在努力做到盡善盡美,北境的子民也是父皇的子民,兒臣敬重父皇,就是借兒臣一個膽子,也絕對不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還請父皇明察,還兒臣一個清白。”
太子說得掏心掏肺,卻見父皇的臉不辨喜怒,知道父皇心中的疑慮沒有那麼容易打消,忽然心下一橫,“父皇如果不信的話,兒臣願意在諸位列祖列宗面前起誓,如果兒臣做下此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果然,這樣毒的誓都發出來了,皇上的臉色不像剛才那麼緊繃了,唇角的弧度明顯地鬆懈了些,莫非是真的誤會了太子?沈山提供的證據並不能足以證明是太子指使的,要說之前皇上對太子的辯解將信將疑的話,但太子拿龍騰王朝的諸位先祖發誓,就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皇上哪裡知道?要是太子沒有發覺自己的身世之前,是斷然不敢發這樣的誓的,但現在完全不同了,他這樣起誓,已經毫無心理負擔,反正這些列祖列宗也不是他真正的列祖列宗,拿來利用利用就好,不用往心裡去。
皇上並不知道太子心中所想,見太子義正言辭,雖然怒意不減,但並沒有繼續責怪太子,於他心裡,他傾向於相信太子沒有這麼大的膽子,而且,太子這段時間侍奉母后,也確實是盡心盡力。
但有些話,他還是要說,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長道:“天熠代天巡狩,替朕在北境安撫災民,勞